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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青看向秦德懷說道:“爹爹,你還沒問我四皇子是怎麼斷案的呢。”
“對對對,案子怎麼判的?”
陶然的筷子又開始攪動。
秦青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下,搖頭道:“四皇子當著好多人的面斥那齊小姐沽名釣譽,假仁假義。”
“的確是假仁假義。”秦德懷搖頭。
陶然的心越發惶恐驚懼。她萬萬沒想到,簡單施一個粥竟然也有那麼多門道。所以說侯府是對的,齊家卻錯了?
小姐現在是不是恨死了我?少爺呢?少爺怎樣了?我,我怎麼會如此愚蠢!我應該問一問小侯爺為何要在米里摻石頭的!小侯爺不是真的壞人,他那麼做一定有原因。我真蠢!蠢死了!
所幸陶然力氣不大,否則她當場就能把手裡的筷子捏斷,露出破綻來。
“去的路上,四皇子還說齊似風是個善於理政的人才,想提攜他。”秦青又道。
陶然屏住呼吸,心臟卻一陣急跳。她忍辱負重留在侯府,不正是為了幫助少爺鏟奸除惡嗎?少爺他若是入了四皇子的眼……
然而陶然卻又清楚地知道,既然小姐都遭了訓斥,少爺又怎麼可能逃脫責罰。
果然,秦青在一旁說道:“案子審完,四皇子對齊似風說像你這樣的糊塗官,比貪官汙吏更害國害民。嚇得齊似風當場跪下了。”
“哈哈哈,四皇子罵得很對。那齊似風豈不是斷了仕途?”秦德懷笑著問道。
“大約沒有更進一步的希望了。倘若四皇子有心徹查他,怕是腦袋都會留在江北城。”秦青搖搖頭。
哐噹一聲,陶然的筷子落在了地上。
4你是枝頭雪15
翌日,秦青在書房裡等來了江匪石。
看著這個如松如竹俊逸非凡的男人推開門,逆著陽光走進來,他禁不住吞嚥了一下唾沫。
小巧的喉結上下滾動,被觀察入微的江匪石瞬間捕捉到了。
“小侯爺是在害怕還是緊張?”他笑著詢問。
秦青用細長的食指點了點自己旁邊的椅子:“坐。”
他沒有回答,然而他忽然泛上紅暈的臉龐卻給了江匪石答案。不是害怕,也不是緊張,而是羞澀。
低沉的笑聲在書房裡迴盪,開啟了愉悅的一天。自從認識了小侯爺,江匪石竟絲毫也不覺得這亂世面目可憎了。他可以結束它,用更為隱蔽也更為溫和的方式,而不似最初那般用火焰,用刀槍,用鐵蹄,將它踏碎。
“小侯爺找我何事?”江匪石在一旁坐定。
“最近我停止了收購糧食,因為糧價太貴了。你可知道,如今一兩銀子能買多少米?”秦青問道。
“以前一兩銀子可以買到一百五十斤大米,現在卻連五十斤都買不到。小侯爺發下去的工錢還不夠村民們吃上一個月,這樣下去依舊會餓死人,而且是大面積的餓死。災民,平民,都逃不過。”江匪石嘆息搖頭。
“那些糧商,”秦青露出厭惡的表情,“他們囤積居奇。”
“是的,他們壟斷了糧食買賣,如今越是缺糧,他們賣的價就越高。流民們本來就沒有銀子,餓死無數,如今連生活尚有結餘的老百姓也活不下去了。這個世道沒救了。”
“有救。我今日找先生來,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。”秦青把早已準備好的厚厚一沓賬本推到江匪石面前。
江匪石拿起一本賬本,快速翻看,眉梢不由挑起。
秦青說道:“我祖父雖然喜歡玩弄權術,可他是個很懂得未雨綢繆的人。在秦家鼎盛時期,他就開始在大燕國各處買地屯糧。而我爹也有這個習慣,每年都會購買很多糧食儲存在全國各地的莊子裡。如今朝廷腐敗,有錢能收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