矮胖男人呵呵一笑,滿臉y邪地說道:“我怕你們吃得太飽,撐死了!”
一聽這話,那些不斷掙扎哭泣的婦人和女童竟也安靜下來,接受了被販賣的命運。
人要先活著,而後才能保有尊嚴。不知怎的,葉禮竟想起了秦青的話,一股怒火在他的胸膛裡燃燒。
若是不曾微服,他恐怕永遠都看不見這樣的慘況。
“小侯爺,你能不能把他們買下?”葉禮啞聲問道。
如果他是李夙夜,他會處死這些買賣婦人和女童的牲口,杜絕這樣的慘事發生,只可惜他現在什麼都不是。
江匪石和劉三也默默看向秦青,眼裡帶著期盼。
他們倒是想救人,但他們是村裡人,把周圍鄰居的妻女都買下算怎麼回事?將來又哪來的銀錢和米糧養活這麼些人?萬一更多村民帶著妻女找上門,讓他們出錢買下,他們又該如何?
在這亂世,只有行惡是理所當然,行善卻會害了自己!
劉嫂子抱緊女兒,害怕地瑟瑟發抖。她很慶幸自己嫁了一個能幹又敦厚的丈夫,以至於她和女兒不必像牲畜一般被賣掉。
哭泣的聲音已經停止了,矮胖男人樂呵呵的笑聲不斷傳來。以往需要花五兩銀子才能買一個人,現在他可以一直壓價,壓到半兩甚至幾百個銅板。
這些村民為了把妻女甚至老母賣出去,叫的價一個比一個低。
人命在這亂世裡不值錢啊!
“小侯爺?”葉禮再次喊道。
秦青收回憐憫的目光,嘆息道:“我若是把這些人買了,明日便會有更多人去侯府門前賣妻賣女。”
“賣給侯府,總好過賣進窯子。”阿牛忍著怒氣說道。
“我買得下一個村的婦孺,卻買不下一個城的婦孺。救人不是這種救法。”秦青還是拒絕。
“小侯爺,你就行行好,把她們買下吧。”阿牛開始掏自己的荷包:“我攢了一些銀子,我把銀子給你!”
葉禮也摸向了自己的荷包,胸膛裡燃燒著怒火。
他不明白秦青為何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種事發生。他的仁慈難道只針對某些特定的人?他可以照拂小凳子,也可以給附近村寨的青壯年一條活路,卻不能救下這些婦人與女童?
於他而言,這應該是舉手之勞的事吧?秦家的銀子可是多到花不完!
是因為婦人和女童身子孱弱,沒有用處嗎?養了也是浪費米糧,所以見死不救嗎?
葉禮的臉色已是一片陰沉。
便在此時,秦青忽然說道:“我昨日在古籍中找到一張養髮的方子。”
葉禮:“……小侯爺,現在誰還有心思養髮?活都活不了了!你的頭髮難道比人命還金貴?”
矮胖男人把女童和婦人一個一個拎上車,嘴裡發出貪婪的笑聲。那些村民竟還主動拿來繩子,把自己的妻女像豬崽一般綁好。
葉禮的手暗暗摸向腰間的短刀,已是做好了暴露身份的打算。
卻在這時,江匪石搭了一句話:“我祖父便是遠近聞名的大夫,我也識得幾個字,承襲了他老人家的衣缽。敢問小侯爺可否透露一下方子裡的配伍,我幫您參詳參詳。”
秦青轉而看向江匪石,眼裡閃爍出興味的光芒:“方子是這樣的……”
他一一道出藥名,流光溢彩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江匪石,全然不敢相信這人竟聽懂了自己的用意。
“原是這個方子!”江匪石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:“這方子還有最奇特的一處,小侯爺未曾道明,是也不是?”
秦青真心實意地笑了,被太陽照得微微發紅的臉像一朵初綻的桃花,既清又豔。
江匪石臉皮一熱,心臟莫名有些怦然。
葉禮按住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