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抓住他的手,阻止道:“別動,會爆炸的!”
殷柏舟愣了愣,沒有掙扎。他依然懸著胳膊,做出拿取的動作,任由秦青纖細微涼的小手握住自己滾燙的大手。
他其實並不想碰試管,只想拿起任則淮的體檢報告看一看。他是軍人,不可能連這點規矩都不懂。然而不知為何,他竟沒有解釋。
如果解釋了,秦青就會放開他的手。
“這個,這個,這個,都不能亂動,很危險。”秦青一隻手握著殷柏舟的大手,另一隻手點著桌上的幾根試管,表情嚴肅極了。
他一緊張或者害怕,睫毛就會止不住地微微地顫,像枝頭被風撩動的合歡花。
那是一種淡粉色的,花瓣像羽毛一般的絨花。
在此之前,殷柏舟從來不知道,自己竟然會把一個人觀察到這種細緻的程度。他是一件兵器,他的職責是摧毀,如果戰爭成了必然,世間萬物都是他摧毀的目標。
但是,此刻的他竟全然忘了自己的職責。本該無堅不摧的他,卻用柔軟的心情,觀察著兩扇輕輕顫動的睫毛。
“既然你知道這些藥劑很危險,為什麼還要去碰?醫務室裡沒有機器人嗎?”殷柏舟沉聲詢問,修長的眉緊緊鎖在一起。
他是一件兵器,然而荒謬的是,他卻開始害怕危險。
“我是專業人士,我知道怎樣操作才能避免危險。自己親手調配的藥劑才有靈魂,你不懂。”秦青松開殷柏舟的大手,轉而輕輕推搡他寬闊結實的胸膛:“你是外行,你站遠一點。”
殷柏舟是帝國最強大的兵器,僅憑肉身就能扛下粒子炮的轟擊。他的字典裡從來沒有“退讓”這個詞。
然而現在,秦青柔軟的掌心只是一個輕貼,帶來微風拂面的一點推力,他竟乖乖退後了。
他站在幾步開外,一瞬不瞬地看著這個輕易就能叫他妥協的人。
血液在慢慢變熱,像是聞到了100適配的資訊素的味道。然而他卻又非常清楚地知道,空氣裡除了藥味什麼都沒有。
秦青戴上護目鏡,伸出手想要拿起最危險的一根試管。
殷柏舟暗暗握拳,鼻尖沁出細汗。
他是一件兵器,卻因為擔憂和害怕,流出了人類才會分泌的汗液。這真的很奇怪。
“秦青——”他沉沉開口,想要打斷下面的操作,一群穿著警服的人卻忽然衝進醫務室。
秦青摘掉護目鏡,轉頭看去。
那群警察衝上去,二話不說就把蘇酥銬住,押著往外走。
蘇酥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不斷詢問原因,其中一名警察說他們接到舉報,得知蘇酥用匿名社交賬號釋出了要和燕于飛結婚的言論,又在現實中故意接近燕于飛,涉嫌破壞燕于飛與秦甘棠之間的守護盟約,需要去警局接受調查。
蘇酥頓時啞然,蒼白的小臉慢慢漲得通紅。
燕于飛驚訝地看向蘇酥,繼而皺起眉頭,顯得很不高興。
但是秦青敏銳地發現,他的薄唇在上揚,然後又飛快抿直,這是壓抑驚喜的表情。
“秦甘棠,是不是你舉報的我?”蘇酥氣呼呼地大喊。
秦甘棠冷笑道:“你敢做不敢當嗎?破壞盟約就是犯罪!我不只要舉報你,我還要打你!”他抬起胳膊就想狠狠扇蘇酥兩巴掌。
燕于飛攔住秦甘棠,詢問那幾個警察:“只是發表了一些不好的言論,應該不嚴重吧?”
聽見燕于飛說自己的表白是不好的言論,蘇酥眨眨眼,忽然就流淚了。他喜歡的人,好像根本就不想要他的喜歡。
“只是去警局接受口頭教育,不嚴重。”幾名警察對燕于飛還是頗為恭敬的。
秦甘棠躲在燕于飛身後陰狠地笑了笑,探出頭來時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