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止,胖乎乎的身體飛快爬起來,跳上茶几,偷走了早就眼饞許久的幾塊蛋糕。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它含含糊糊地咕噥道。
d市醫院的骨科病房內,雲思羽正在抹眼淚。
閆波行躺在病床上,右腿打了一圈厚厚的石膏,臉上蒙著一層絕望的灰霧,整個人既不說話也不想動,彷彿失去了生命力。
醫生正與他的教練商討治療方案,隊友們也都匆匆趕來探望。
“膝蓋粉碎性骨折,而且以前就有舊傷,即使動完手術也不能再劇烈運動。”醫生遺憾地搖頭。
教練的腦子空白了一瞬,然後才焦急地問道:“那他以後還能打籃球嗎?”
幾名隊友也圍攏過來低呼:“他下個月就要去美國面試!醫生你救救他吧!”
醫生神情凝重地說道:“他傷得太重了,目前最先進的治療方法也只能保證他正常行走,跑和跳就不要想了。不是我不救,實在是沒有辦法啊。”
“據說可以換人工膝關節,你們這裡可以動這種手術嗎?”教練滿懷希望地問。
“我說的最先進的治療方法就是置換人工膝關節。換好了也不能再打籃球了。而且這種手術非常昂貴,你們先交十五萬住院費吧。”醫生說道。
教練愣了愣,臉上的希冀之色徹底消失。
醫生走後,教練坐在病床邊,愁得直揪頭髮。他一個窮教書的,哪來的十五萬?況且他剛買了房,每個月要還貸款,自己欠著一屁股的債。
“十五萬我上哪兒去找?”他紅著眼睛看向閆波行,免不了埋怨一句:“我不是讓你不要爬高爬低了嗎?你為什麼還要去爬梯子?”
閆波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,不曾說話。
雲思羽連忙說道:“是我讓他幫我打掃畫室的,都是我的錯。”
教練氣得想打人,卻又礙於身份不好發作,只能握緊了拳頭。
面如死灰的閆波行這會兒倒是有了反應,張開乾裂的唇替雲思羽辯解:“不怪他,是我自己不小心。”
一旁的隊友忽然說道:“再怎麼說,你的腿也是為了他弄傷的,你的醫療費應該由他來出吧?”
另一個隊友立刻接話:“是啊,聽說他一幅畫能賣上百萬呢。十五萬住院費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吧?”
雲思羽愛面子,並不曾把自己的窘境告訴閆波行。於是閆波行就偏著頭,用希冀的目光看向雲思羽。他知道自己的發小最是善良熱心,他絕不會袖手旁觀的。
雲思羽的臉頰一瞬間就漲紅了,嘴裡吱吱嗚嗚說不清楚。
他怎麼敢把葉家的情況告訴閆波行,又怎麼好意思說,我出不起這個錢?
閆波行的隊友見他態度含糊,就逼迫道:“你該不會想撒手不管吧?你別忘了以前你吃不起飯的時候,閆波行把他的補助費全都給了你!你倆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,他對你怎樣,你心裡最清楚!”
正是因為太清楚閆波行的好,雲思羽才會這麼為難。
他咬了咬牙,堅定道:“我去給閆哥籌錢,麻煩你們幫我照顧他。”話落就衝出了病房。
跑到外面,看向漆黑無星的夜空,雲思羽才恍然意識到,自己哪裡會有辦法?
他給葉父打了一個電話,葉父嚴肅地說道:“我奉勸你遠離葉家,別再找死。”
這是一句忠告,與葉母比起來,葉父還保有一點良知。
雲思羽唯唯應諾,竟然不敢提錢的事。他走在漆黑的小巷子裡,頭頂是一片黑沉沉的天空,前方是看不見盡頭的蜿蜒曲折。
他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豁然開朗。
他握著手機掙扎良久,然後撥通了秦青的電話。那頭一直是忙音,連著打了十幾個電話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,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