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趙陸離那活王八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,不知想到什麼,竟嚇成那樣。”若佔了哪個猛將、能吏,或實權親王的老婆,皇上或許會費心把這人弄死,免得留下後患,但換成趙陸離這悶不吭聲的窩囊廢,他看都不稀得看一眼!
最後這句話,關素衣隱在心裡沒敢往外說,怕明蘭這小丫頭憋不住,惹出事來。流言的出處,不用查她就知道是誰搞的鬼,除了趙純熙,沒誰能想出如此幼稚而又拙劣的昏招。
她的目的大約有兩個,一是矇蔽自己,讓自己對侯府心存感激和敬畏,日後才好掌控;二嘛,當自己惶恐難堪的時候,她便站出來剎剎這股歪風,給自己賣個人情。紅臉、白臉全她一人唱全乎了,小小年紀就這般心思詭譎,果然有其母風範。
正想著,外面就傳來明芳親熱的聲音,“喲,大小姐來啦,快請進!奴婢剛熬了驅寒湯,這便給您端來。”
明蘭翻了個白眼,小聲嘟囔道,“小姐您回來這麼大半天了,她也沒說廚房裡熬著驅寒湯。”
關素衣舉起食指抵住唇瓣,微挑的眉梢滿是戲謔的笑意。
趙純熙在兩個丫頭的攙扶下慢慢走進來,臉上病容未退,看著十分虛弱。明蘭忙把她讓到暖炕上,關素衣扯開棉被蓋住她冰冷的雙腿,斥道,“大冷的天,你不好好躺著,作甚出來亂跑?有事直接讓丫頭來回我便成。”
趙純熙擺出羞愧的表情,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細聲細氣地道,“我,我是來給母親賠罪的,怎好讓下人代勞?母親許是已經聽見音信兒了吧?下人傳得不像樣子,我聽了真是沒臉……”大略把流言說了一遍,她下炕便跪,所幸被眼疾手快的明蘭拉起來,摁在炕上,只得歉然道,“母親莫急,我已把流言壓下去了,日後誰再敢說三道四,我鎮北侯府絕不容他。”
日後不容?也就是說這回算了?你造的謠你來壓,參與的僕眾屁事沒有,或許還得了很多賞銀,然後你再到我這個苦主跟前賣好,小小年紀就這麼不要臉,也是難得。關素衣一面腹誹一面回道,“原是為這個。你父親也聽說了,這會兒正派人查著呢。該罰的罰,該打的打,該賣的賣,誰犯事誰擔責,很不需你來賠罪。況且你父親先前已親自向我祖父和父親告過罪,一家人不說兩家話,不必總是耿耿於懷。”
關素衣摸了摸趙純熙的頭,柔聲安慰,“你別攬這些事,只管好生養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