惡劣地笑起來,曼聲道,“笑啊?怎麼不繼續笑了?”
“夫人,您竟然用美色迷惑我!”聖元帝哭笑不得,直至今天才體悟,原來太過美麗也能成為一種武器。
“酒不醉人人自醉,色不迷人人自迷。你自己心思不正,焉能怪我?”關素衣明媚一笑,端的是豔光四射。
本想飛快掃她一眼的聖元帝再次頭暈腦脹起來,連忙脫掉外袍,隔空扔過去,命令道,“明蘭,給你家主子穿好外套。此處湖風寒涼,水汽浸體,坐久了怕是會凍著。”
關素衣接住迎風招展的玄色外袍,輕笑道,“我曾跟隨祖父去過漠河,冬日滴水成冰,冷透骨髓,他還鑿開冰河,讓我每日遊上兩圈,以強健我的體魄。這點湖風又算什麼?”
聖元帝飛快瞥她一眼,目光在她優美的鎖骨和高挺的胸前停留片刻,又倉促移開,啞聲道,“那夫人就當體諒體諒我,把外套穿上吧。您若是不穿好衣裳,我今天壓根不敢拿正眼看您。”
“怎麼?我不美嗎?”他越是示弱,關素衣就越發起興。
“正是因為您太美了,我才不敢看您。夫人,尋常人或許是理性大於野性,能極好地控制自己的渴望。但您別忘了,我是被狼群養大的,骨子裡全是野性,一旦被惹急了,必然會把不停在眼前晃盪的獵物吞吃入腹,尤其那獵物還是世間最難尋的美味。”
為顯示自己所言非虛,他用佈滿血絲的眼眸深深剔了夫人一下。
關素衣得意的笑容緩緩退去,一言不發地穿起外套。她知道這人若是鐵了心,便絕不會再給自己任何反抗的餘地。爭鋒相對可以,卻也需要適可而止。
明蘭不敢違抗聖命,已戰戰兢兢地走上前,給小姐系衣帶。衣袍非常寬大,袖口挽了五六圈還是有些長,下襬鋪了滿地,像一床被子。
關素衣無法,只好將多餘的布料抱在膝蓋上,鼻端輕輕一嗅就是那人的龍涎香,霸道而又深刻。她心尖微顫,不知怎的竟紅了臉頰,只好去撥弄布料上的刺繡,彷彿對這種工藝十分感興趣。
聖元帝卻自在多了,看看縮在自己衣服裡,像個小女孩一般嬌小的夫人,這才走到她身邊落座,隔了兩尺的距離開始說話。
“夫人,您今天格外不同。”
“是嗎?換了一身衣裳而已。”
“不,絕不是妝扮的原因,您怕是連心性都換了。若是往常的您,方才在菩提苑必定會舌戰群儒,將他們一個二個辯得無力反駁,但您並沒有那樣做,反而甩袖就走。您似乎不再注重旁人對您的評價,變得隨心所欲起來。”
關素衣意外地瞥他一眼,挑眉道,“是,我想換個不那麼憋屈的活法,不可以嗎?”
“可以,有我在您背後撐著,您儘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,想說什麼就說什麼,想得到某樣東西,哪怕再稀罕貴重,只需告訴我,我便會送到您手心。是不是因為有了我,所以您才變了?夫人,我能這樣理解嗎?”聖元帝傾身上前,目光銳利。
關素衣啞了,卻不再逃避他的視線,而是同樣看進他眼底,忽而輕笑起來,“你說得對也不對。我之所以改變,是因為我自己想變,然而是誰給了我改變的勇氣,我不得不承認,的確是你。當我全然沒發覺的時候,在你面前,我已拋掉所有偽裝,還原了一個真實的自己,有寬厚仁善,更有許多離經叛道。以往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,想說而又不敢說的話,對著你,我都能夠毫無顧忌地做出來,說出來。因為我知道,天下間,唯有你才會不以為怪,連我的家人恐怕都接受不了我最真實的模樣。”
聖元帝呼吸停滯,語氣緊張,“那麼我對夫人而言又算什麼呢?”
“一個朋友?”關素衣不確定地答道。
“不,我不想做您的朋友,我想做您的夫君。夫人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