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去警察局錄口供。”她衝司機師傅說道。
車子緩緩開動,跟上了前面的警車。錢心蕊戴著手銬坐在那裡面,心裡不知會如何惶恐。
“趕緊打針。”文佳木把一支抗敏針劑遞過去。
沈星朗撩起裙襬,熟練地紮在腿上。她是極易過敏的體質,進入美容院之前往臉上噴了一點酒精,之後就腫了。好在她事先吃了抗過敏的藥物,現在又打了針,用不了幾天就能痊癒。
“我本來還以為給監管部門打個電話,封了她的美容院也就完了,沒想到竟然會查出一樁大案子。我那個記者朋友說,錢心蕊賣的那種減肥藥是違禁品,吃多了會吃死人的。監管部門的人查了她的賬,發現她販賣的量很大,涉案金額有幾百萬,少說也要關三年呢。”
沈星朗好奇地問:“你怎麼知道她那個美容院肯定有問題?”
文佳木看向窗外,追憶道:“我媽媽總是對我說,一個人千萬不能走歪門邪道,因為走歪門邪道太輕鬆了,會變成一種習慣。習慣了敲詐勒索的錢心蕊是不可能老老實實工作,安安心心賺錢的。只要能牟取暴利,她什麼事都願意幹。開美容院又是一種太容易從不正規的渠道牟取暴利的行業,賣三無產品,違規動整形手術,違規賣保健品等等,這些違法的事,業內很多人都在幹,她肯定也在幹。”
文佳木回頭看向沈星朗,說道:“簡單點說,她是狗改不了吃屎。”
沈星朗噗嗤笑了一聲,感嘆道:“你媽媽說得對。習慣了走歪路的人是很難改邪歸正的。葉繁的仇,我們算是幫她報了吧?”
“去了警察局,我還要舉報她的。她手機裡肯定還存有用來勒索葉繁的影片,這也是她犯下的罪行,不能因為葉繁死了就讓她逃脫。”文佳木語氣冰冷地說道。
一個多小時之後,坐在會客室裡的文佳木終於等來了一名女警。
“我們查過她的手機了——”
女警的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。文佳木垂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,索性選擇了拒接。是葉先生,他已經連續給她打了七八個電話。說好了十點鐘回去,如今才十點二十分,他就開始著急了。
文佳木默默說了一聲對不起,然後才看向女警,期待地問:“找到證據了嗎?”
“找到了。影片,聊天記錄,轉賬記錄,都在這裡。我們已經整理成冊了,你帶回去給受害者的家屬看一看吧。雖然受害者已經死了,但是我們公檢法機關不會放過任何一名犯罪者。”女警嚴肅地做出保證。
文佳木眼眶一紅,差點掉淚。她連忙站起來,深深鞠躬:“謝謝你們,我代替葉繁謝謝你們。”
“不用謝,這是我們的職責。”
“如果上法庭的話,錢心蕊會被判幾年?”文佳木又問。
“數罪併罰的話至少五年起步吧。”
文佳木抹掉眼淚,再次道謝。五年,聽上去似乎不少了,可是葉繁連命都沒了,這筆賬又該怎麼算呢?如果自己回來的時間能再早一點……
文佳木摸了摸手腕上的琉璃珠,沒有再想下去。母親贈予她的,已經是如此寶貴的一份禮物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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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酒店的路上,葉先生依然在持續不斷地打電話,心情複雜的文佳木都沒有接,只發了一條資訊,說自己馬上回來。在電話裡,她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講述這種事。
刷開房門之前,她看了看手裡厚厚一沓罪證,心情越發躊躇。她不知道葉先生能不能接受這一切。
然而推開房門之後,她的腦子卻陷入了空白。
房裡沒開一盞燈,只有窗外的霓虹射入的晦暗光彩照亮了一個很小的角落。葉先生就坐在這個角落裡,一隻手捧著一個還在撥號的手機,另一隻手夾著一支已點燃的,正發出一抹微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