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看向面前的女孩,嘆息著低語,“可是我知道,文佳木不會騙人。”
這才是他耐著性子聆聽女孩說出那麼多匪夷所思的話的原因。他想過她是不是壓力太大得了妄想症,也想過她可能睡迷糊了,分不清夢境和現實,卻從未想過她會故意騙人。
“擦擦眼淚吧。我現在就帶你去房間,你好好休息,什麼都不要想,等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了,我會來帶你走。”葉淮琰把自己的手絹遞給文佳木。
文佳木連忙接過手絹,卻捨不得用它擦眼淚。一股木質香氣縈繞在鼻端,令她燻然,那是手帕染上的獨屬於葉先生的氣息。他像一棵大樹,那麼溫柔,那麼可靠。
在這一刻,文佳木心中的恐懼和不安全都消失了。葉先生相信她,她也相信葉先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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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天後的傍晚,葉淮琰果然匆匆趕到文佳木的房間,準備帶她走。
眼看著天色漸漸變得昏黃,離露臺坍塌的時間也越來越近,文佳木不是不緊張,也不是不恐慌,但這些小小的緊張和恐慌,都被她對葉先生無條件的信任壓下去了。
她甚至連一個催促的電話也沒打,就那麼安安靜靜地待在房間裡等著葉先生來帶走自己。
然後,葉先生就真的來了。
“都處理妥當了。我們走吧。”葉淮琰微微喘著氣。
文佳木可以想象他是如何一路小跑著來尋找自己。
因著這個想象,文佳木臉紅了,心裡絲絲縷縷地透著甜。她本來與葉先生並排走在一起,卻又在行進中刻意放緩了腳步,慢慢落到他後面。
這樣,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注視著他的背影,卻不用擔心被他洞悉內心的奢望。
當文佳木沉浸在這一刻的喜悅中時,葉淮琰忽然回過頭問道:“是我走得太快了嗎?”問出這句話時,他已經放慢腳步,等著女孩追上自己。
看見文佳木未曾跟上來,他心裡有些不安。
“沒有,是我走得太慢了。”文佳木連忙快跑幾步追了上去。
竊喜變成了融融的暖意和源源不斷的感動。葉先生就是這樣,他不需要追隨,他給予的是平等。
兩人上到懸崖頂部時,那裡已經停了一輛車,而時間也已逼近露臺坍塌的點。
葉富華和廖夫人急忙迎上來,張口就道:“淮琰,繁繁不見了!”
葉淮琰始終平靜的表情陡然間碎裂。他不惜得罪那麼多人也要中止酒店的開幕儀式,甚至為此與沈雲浩和父親拍著桌子大吵了整整一天,為的就是保證繁繁的安全。
可是臨到頭,這些人卻告訴他繁繁不見了!
“你們沒人看著她嗎?”葉淮琰立刻拿出手機給繁繁打電話。
“我和你爸要去送李市長和周董,保姆跑到安靜的地方接電話,前後三分鐘她就不見了。”廖夫人焦急地問:“電話打通了嗎?我和你爸給她打電話,她關機了!她絕對是故意的!”
葉淮琰的手機裡傳來“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”的提示音。
他煩躁地結束通話了電話,又胡亂扯開領帶,眼睛急切地眺望偌大的崖頂,再不復之前的從容淡定與沉穩優雅。
文佳木想到每一次那個繁繁都是從露臺掉下去的,便急切地喊道:“去露臺看看!”
葉淮琰面色劇變,然後飛快跑向電梯。
兩人趕到露臺時卻見一名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坐在輪椅上,正百無聊賴地滑來滑去。她濃密的髮絲被沁涼的山風吹散,像海藻一般漂浮,雪白的面板映照著月光,美得宛若精靈,又虛幻得彷彿隨時都會消失。
看見她的一瞬間,文佳木竟產生了“宿命終究難以違抗”的絕望感。
但是,女孩接下來所說的話,卻讓她陷入了更深的絕望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