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過了好一會，
黑哥才氣喘吁吁地拿著一堆檔案回到檔案室，
“真是抱歉，老兄。”
“你母親的檔案太難找了。”
“10年以上的檔案，都放在地下室。”
“你要找的還是30年前的檔案……”
亞瑟表示沒關係，
接著，亞瑟忽然發問，
“到底是什麼樣的人，才會被關在這裡啊？”
“他們是不是全都犯過罪？”
黑哥沒明白亞瑟這麼問的用意，
只是輕巧地答道，
“有些是罪犯。”
“有些只是瘋子。”
“他們會傷害自己和別人。”
“還有些病人，他們只是無處可去了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”
“明白了嗎？”
聽到這個答案，
亞瑟感到痛苦，
母親就曾經被關在這裡，
真不知道她是哪一類人，
是瘋子？
是罪犯？
還是無處可去，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的人？
然而，現在的亞瑟，又何嘗不是那種無處可去，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的人呢？
而且，他還是殺過人的罪犯。
過了一會兒，亞瑟說道，
“是啊，我明白了，老兄。”
“有時候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，我感覺自己無處可去。”
“上次我就殺了幾個人。”
“我以為我會很內疚，很悔恨。”
“哪知道，我完全沒有。”
聽到亞瑟的話，黑哥愣住了，
這可是精神病院啊，
他每天都在跟精神病人打交道，
他很熟悉精神病人是什麼樣的。
黑哥打量著亞瑟，
他只感覺，這人說話奇奇怪怪的，怎麼也像個精神病啊？
“你在說什麼？”
黑哥懷疑自己聽錯了，不確定地問道。
亞瑟壓低了聲音，再次答道，
“我搞砸了一些事。”
“我做了一件壞事。”
“你知道我在說什麼。”
“想要開心地過日子，真的好難啊。”
聽到亞瑟的話，
黑哥也有點懵了，
他不知道亞瑟說這話是什麼用意，
也不知道亞瑟的話是真是假。
黑哥就只能說道，
“呃……那個，老兄。”
“我只是個辦事員，負責歸檔檔案的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。”
“不過你確實應該去看看醫生了。”
“市政府不是有心理輔導之類的公益專案嗎。”
亞瑟聽了他的話，
忍不住笑了，
他之前就已經看過這個公益的心理輔導了，
但是專案預算被砍了，專案就停了。
接著，黑哥也不跟亞瑟閒扯了，
他在檔案箱裡翻找起來，
一會兒，就找到了亞瑟母親的檔案。
隨後，他開始翻看起來，
嘴裡給亞瑟讀著檔案裡的關鍵資訊，
“病人是，潘妮·弗蘭克。”
“病人的病是，精神妄想症。”
“還有自戀型人格障礙。”
聽著黑哥的話，
亞瑟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悲哀，
原來，母親真的患有妄想症，還有人格障礙。
黑哥還在繼續翻看著，
“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