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小丑》還在繼續。
………………
亞瑟走出電梯，
這一次，
他是徹底地離開家，
走到了陽光下。
他不會再回來了。
在他的家的附近，
有一個長長的階梯。
在過去，
他每天都要經過這個階梯。
不知道為什麼，在他的記憶裡，
每次上階梯的時候，
他感覺到的，
都是壓抑的天空，
晦暗的空氣，
揮之不去的疲憊感。
但是現在，
當亞瑟開始走下這階梯的時候，
他竟然感覺到，
空氣無比清新，
陽光也無比舒適，
渾身上下，都充滿使不完的勁！
要知道，
他剛剛才殺完藍道，
殺得自己幾乎精疲力盡啊。
這一會兒的功夫，
渾身的精力似乎都全部恢復了，
這才是，活著啊！
在殺潘妮的時候，
亞瑟曾經說過，
“我曾經以為，我的人生是一場悲劇。”
“現在我才發現，我的人生，其實是一場喜劇。”
其實，在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，
就是他的人生髮生關鍵性轉折的時候。
亞瑟曾經也會自問，
為什麼我的生活這麼苦？
只能靠當小丑養活自己和母親，
賺的錢很少，過得很窮，
從小就沒有父親，
母親不僅身體有病，精神上也有病，
自己也在精神上有病，
當然，
更多的，是看不到未來的希望，
卻要忍受現在的痛苦和侮辱。
當亞瑟如此看待自己的人生的時候，
他只覺得，這樣活著，真是一場悲劇。
但是現在，
他已經明白了，
過去的自己，
就是因為謊言而活著，
因為謊言而受苦，
自己就像一個小丑，
被騙得團團轉。
自己原本可以不這樣悲劇地活著的。
過去的自己，身在其中，怎麼看都是個悲劇。
但現在亞瑟已經能夠抽離出來，
用第三人稱，去看過去的自己，
像旁觀者一樣，去看過去的自己，
他發現了過去的自己的可笑之處。
現在的亞瑟只覺得，
過去的自己，就像一個黑色喜劇的角色一樣可笑。
現在，
他已經拋棄了過去的所有絕望，
同時，也擺脫了過去的所有束縛！
在陽光之下，
亞瑟竟開始情不自禁地舞蹈起來，
他跳下一節又一節階梯，
身體自然地扭動，
深吸一口煙，
隨手丟掉菸頭。
他現在跳的這支舞，和過去跳過的一切舞都不同，
這一次，
他的舞姿有力、舒展、帶有激情，
彷彿在慶祝自己的赴死，
在慶祝自己人生的結束，
在人生的最後一天，慶祝新生。
這簡直就是，反向的向死而生，
向生而死。
亞瑟一邊囂張地大踢腿，一邊下樓，
又一腳重重地踩在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