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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年的十一都是車流,景點,街市,商場最擁擠的階段。
蘇夏以往都存夠糧食和日用品,在家裡窩著,看電影看書,睡到自然醒,她那幾天一律大門不出,披頭散髮,素面朝天,穿著隨意。
以前見過她那邋遢一面的只有白明明,還說要拍下來發微博,讓荊城那些男人看看他們的女神。
現在多了一個。
沈肆倒是不在意,她舒服就好。
況且,他喜歡她在自己面前隨心所欲,不拘束,那是隻有在家人那裡才有的態度。
處理完工作,沈肆關掉筆記本,他拿了指甲剪和一張紙過去。
蘇夏半躺著看書,一隻手往嘴裡塞薯片。
沈肆握住她的腳,抬起一點,將紙鋪在下面。
咔嚓聲響在床前。
蘇夏一愣,書裡的精彩內容再也無法竄進她的眼睛裡,她的視線移向對面。
男人弓著脊背,頭微低,骨節分明的大手托住她的一隻腳,另一隻手拿著黃色指甲剪,他在給她剪腳趾甲。
儘管還是冷冰冰的一張臉,不笑,也沒甜言蜜語,卻讓蘇夏的鼻子有點酸。
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她。
更多的人都是躲瘟疫一樣躲著她,好像一跟她走近了,就會不得善終。
蘇夏丟下書和薯片,心裡的波瀾難以平息。
過去不認識的時候,她覺得這個男人充滿神秘色彩,危險,強大。
那雙手應該是用來那筆,籤億萬合同,現在卻會讓她身上每一寸皮|膚都滾燙,也會為她做飯,梳頭髮,剪指甲。
蘇夏湊過去,垂著頭,笑而不語。
沈肆抬了抬眼皮,詢問她。
蘇夏還是笑,嘴角的弧度一直彎著,那抹笑意慢慢淌進眼中。
人生有太多未知。
一年前,她和這個男人出現在同一個晚宴上,相隔很遠。
蘇夏端著酒杯,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,都以陌生,且敬畏的目光暗自打量對方。
作為商界最年輕的巨頭,他身上有太多讓人想去挖掘的東西。
但那些人同蘇夏無異,均都只敢遠觀,滿足長久以來的好奇心,卻沒有那份勇氣和衝動,貿然上前搭話。
蘇夏感慨,如今他們在並不寬敞的房間裡,穿著情侶家居服,即便是不說話,氣氛都不尷尬。
沈肆將紙連同剪下來的斷指甲丟進垃圾簍裡面,他收好指甲剪,問蘇夏餓不餓。
蘇夏抱著沈肆,臉蹭了蹭,能感受他結實的腹肌,她說,“我想吃西紅柿雞蛋麵。”
沈肆轉身出去。
望著男人離開房間,蘇夏靠著玩具熊,玩著小娃娃腰上的蝴蝶結,她喃喃自語,“蘇夏啊蘇夏,你真是沒救了。”
片刻後,客廳傳來沈肆的聲音,“蘇夏。”
蘇夏趿拉著拖鞋跑到客廳,桌上放著面,熱氣騰騰。
她走過去,香味更濃。
拉開椅子坐下來,蘇夏撈著麵條,溫度不是燙到難以下嘴,應該是放著涼了一會兒,這個男人總能考慮的那麼周到。
咀嚼著西紅柿,她的聲音含糊,“你這麼養我,把我養成小孩,將來我就真離不開你了。”
久久沒有回應。
蘇夏察覺桌上氛圍不對,她抬頭,男人半垂眼簾,薄唇抿在一起不說話。
猜到什麼,蘇夏嚥下嘴裡的食物,“只是打個比方。”
沈肆眉間的皺紋更深,更重,“以後不要說了。”
蘇夏知道了,男人會當真,她以後不拿這個開玩笑。
雖然在她看來,真的只是隨口一說。
蘇夏在公寓窩了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