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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夏換了個話題,“他從小就在國外?”
“不是。”王義說,“二少爺好像是書沒讀完,就去國外治病了。”
他有病嗎?會不會跟發胖有關?蘇夏沒來由的問,“他以前在哪個學校?”
“不清楚。”王義說,“我可以讓兄弟去查一下,得要點時間。”
蘇夏說,“不用了。”
她又改口,“你還是查一下吧。”
王義說好,沒多問。
到了蘇家,沈肆特別老實,蘇夏去哪兒,他跟去哪兒,不亂跑,也不亂髮脾氣。
雖然沈肆傻了,蘇長洺依舊客客氣氣的,沒有輕視。
大概是之前蘇長洺有跟李蘭談過,她的舉止端莊大方,儼然一副長輩的姿態,言行也恰到好處,不溫和,也不僵硬。
這是蘇夏嫁進沈家以後,
老宅在郊外,蟲鳴聲比山莊裡的要嬌弱一些。
在深夜聽來,也越發的擾人清淨。
月光從陽臺探進來,夾雜一股淡淡的氣息,混著菸草味,交織著滲透進漂浮的空氣中。
木地板發出很小的聲響,有腳在上面踩著。
一聲一聲的,步伐堅定。
沒有絲毫闖入他人之地的心虛和猶豫。
那一串聲響蔓延至床前,消失了。
閉著眼睛,蘇夏平躺著,雙手垂放在兩側,這樣的姿勢將身上脆弱的部位全部暴露出來,極沒有安全感。
後悔已經來不及,她屏住呼吸,眼睫剋制不住地輕微顫動,從未像現在這麼清晰地聽著自己的心跳。
枕邊陷下去一塊,從力道和麵積上判斷,像是手撐在上面。
就挨著臉頰。
蘇夏想起她前兩天夢到的那條蛇,差不多的位置,蛇頭親近著她。
霎那間,有一種情緒在心底最深處滋生,又在瞬間擴散,流竄四肢百骸,勢不可擋。
那是比害怕更加令她崩潰的情緒,發瘋的撕扯著蘇夏的理智,試圖撕的粉碎。
正當蘇夏快要受不了的叫出來時,身旁熟睡的沈肆突然翻身,長腿一抬,大半個身子壓上來。
他的臉在她的脖子裡蹭蹭,手無意識地在她胸口揉了一下。
蘇夏的眼睫顫的更加厲害,要不是情勢所逼,她已經一掌拍過去了。
但此刻她不能動。
蘇夏明顯地感覺另一邊的氣息變的極度陰冷,導致她那半邊身子上起了一層小顆粒,有種聽到蛇吐信子的錯覺。
正當她止不住的胡思亂想時,那道呼吸由遠及近,停在她的額頭。
又慢慢往下移動,掠過她的眉心,鼻樑,雙唇,鎖骨,再往下。
蘇夏的胸口一下一下起伏著,那道呼吸彷彿具備穿透力,鋒利堅硬,輕易地刺透那層睡衣,沾染她的面板,侵蝕每一個毛孔。
胸前一輕,沈肆的手被拿開了,擱在一邊的毛巾被蓋到了她的身上。
動作輕柔,甚至小心翼翼,像是對待多麼珍貴的易碎品。
蘇夏的腦子空白了,又有一大堆雜亂的思緒蜂擁而至。
那道呼吸還在,目光是居高臨下的,不偏不離的落在她的臉上,那麼深,如一塊溼布蓋上來,蘇夏覺得自己的口鼻被捂住,快窒息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也許是十幾分鍾,又或是大半個小時,枕邊陷下去的那塊一點點往上拱,淡淡的菸草味和那道視線離開蘇夏。
又倏然貼了上來,停在一寸距離。
彼此的氣息一下子就觸碰上了,又融到了一起。
房間的光亮微弱,遮掩了蘇夏臉上的恐懼。
她真怕自己這會兒睜開眼睛,沈穆鋅會一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