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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肆說道,嗓音冷漠,“在你找印章的那天。”
指間的煙抖了抖,沈源拍掉胸前的菸灰,哈哈大笑道,“原來你是故意讓大伯聽見的。”
那笑聲格外的刺耳,好似是一把刀,在虛空用力的橫豎劃了幾下,漂浮的塵埃都沒有逃過,碎裂了。
沈肆的眼簾微微闔著,像一尊石像,由石塊構造而成,什麼也不能讓他動容半分。
“大伯真是沒想到啊……”沈源的言語中帶有清晰的讚賞之色,夾雜著嘆息,“小輩裡面,爺爺最喜歡你,也器重你,不是沒有道理。”
“鑑定報告早就得到了吧,這幾天按兵不動,直到現在才給我看,你的目的是什麼?”
沈肆沉默不語。
沈源也不說話了。
很快,煙霧繚繞起來。
晚上七點多,迷幻的霓虹串聯整個荊城,獨獨缺了老宅。
諾大的客廳漆黑一片,陰森森的。
只有二樓有一股子殺氣,悄無聲息的瀰漫著。
王義立在門外,腰間鼓起來一塊,那形狀看著,是一把手|槍。
他旁邊還有一人,是個黑人,皮糙肉厚的,一身都是肌|肉,夜裡露出一口白牙,能把人活活嚇死。
“老王,裡面怎麼沒動靜了啊?你說大少爺是不是……”
眼神制止,王義壓低聲音警告,“三兒,我提醒過你,閉上你的嘴巴!”
“我是擔心大少爺的安危,他的眼睛看不見,萬一動起手來,形勢對他很不利,還有,”週三的臉比鍋底還黑,“麻煩叫我全名,謝謝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王義轉頭就說,“三兒,你能別齜牙嗎?晃眼。”
週三咬牙,“王義,你再說一遍看……”
忽然有一聲清脆的響動從門裡傳了出來,王義跟週三互看一眼,手按在腰後,神情肅冷。
之後,又歸於平靜,
王義抹了把腦門的汗,一邊留意動靜,一邊捋著所知道的資訊。
沈源跟田箐樺有一腿,生下了沈穆鋅。
沈峰戴了一頂大綠帽子,好像自己還知情。
王義咂嘴,豪門事真多,比他妹妹追的劇還精彩。
至於死去的張佩……
他一開始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什麼人,大少爺為什麼要查,跟彌山是否有聯絡。
直到他們的人在張佩的住處發現一枚鞋印,就在昨天確認了,鞋印的主人就是沈源。
那倆個人有過接觸。
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在王義的腦子裡勾了出來,堵了一天,到現在還消不掉。
張佩才是大少爺的生母,幕後之人就是沈源,他為了給自己的兒子鋪路,不惜一切代價,借刀殺人,最後殺人滅口。
一門之隔,氣流凝結。
高腳杯四分五裂,酒液全灑了出去,盡數滲進昂貴的灰色地毯裡面,染上了一塊髒汙。
沈肆還是原來的姿勢,沈源已經站起來,停在他面前。
局面一觸即發。
“你打算怎麼做?把這件事對外公開?讓荊城人都知道沈家的醜聞?”
下一刻,沈源搖了搖頭,“你不會那麼做的,否則現在坐在這裡的,就不止是大伯一個人了,而是沈家所有人。”
他這個侄子城府太深,又向來不露聲色,從小到大都那樣,根本就不知道存的什麼心思。
椅子上的人依舊沒有回應,沈源的呼吸急促的厲害,摸不透對方心中所想。
這讓他束手無策。
沈肆的薄唇抿了起來,“沈穆鋅知道?”
“不知道。”沈源的情緒變的特別激動,“穆鋅他什麼都不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