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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肆,”沈穆鋅臉上的神情陰沉下去,“媽,別明知故問。”
田箐樺面不改色,“沒有的事。”
“你也不想想,現在的形勢那麼複雜,沈肆怎麼可能找媽。”她又說,“而且他還身受重傷,生死不明。”
見兒子一聲不吭,田箐樺說,“媽就是想跟你出去旅遊,過過聖誕節。”
沈穆鋅諷刺,“身受重傷?媽,這你也信?”
田箐樺的臉僵了一下。
沈穆鋅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,“媽,我再說一遍,我不會放手。”
田箐樺心裡一沉,兒子這哪是在治療當中,根本就是跟之前沒區別。
以劉單的膽子,不至於會騙她。
那這是怎麼回事?
“穆鋅啊,劉單都問了你哪些東西,怎麼跟你說的?”
沈穆鋅閉口不答。
田箐樺只能作罷,心裡亂如麻,軟的不行,難道真要她把兒子綁上飛機嗎?
幾天後
沈穆鋅在畫廊看到沈肆。
牆上的畫還在,沈肆背對著沈穆鋅,沒有人知道他是用什麼情緒在看這些畫。
沈穆鋅懶懶道,“真是稀客。”
他拉開椅子坐下來,隨意散漫,不見絲毫緊張。
“你已經一聲不響的把你爸送去島上了,現在輪到我了是嗎?說說,給我準備的是什麼地方?”
沈穆鋅支著頭,皮笑肉不笑,“我猜猜,是來叫我永遠不要再回國,對嗎?”
“張佩欠下那筆鉅額債務,是你設的局。”
隨著沈肆的聲音響起,那個名字出來,周遭氣壓驟然降低,一再低到極端。
沈穆鋅垂了眼簾,細長的眼眸裡有什麼閃過。
他挑起的唇角也緩緩的收了回去。
動作並不明顯,甚至細微到幾不可查,卻是透露那個名字對他造成的影響,不是在聽到陌生人的時候會有的。
“你在看戲,想看的精彩。”沈肆說,語調沒有起伏,“你想讓外界人知道,我沈肆的生母是一個沉迷毒|品的人。”
沈穆鋅笑出聲,他的呼吸卻在這一刻出現了紊亂,轉瞬即逝,“笑話,我為什麼要那麼做?”
沈肆的話語像一根刺,“因為你自卑。”
沈穆鋅不笑了,他的面色陰暗到了極點,放在扶手上的手神經質的動了動,握成拳頭。
“你嫉恨我從小到大都處處壓著你。”沈肆面無表情道,“你覺得我輕蔑於你,所以你不會放過看到我難堪的機會。”
瞳孔緊縮,沈穆鋅換了個姿勢,他嗤笑,“繼續。”
“沈源無意間發現了,他怕有一天東窗事發,我會跟你計較,就去找張佩,給了一筆錢叫她走,但是他沒想到張佩胃口那麼大。”
畫廊只有沈肆冰冷的聲音,“他為了蓋掉你的事,不想被我發現你參與過,一次次滿足張佩,最後決定鋌而走險,在張佩毒|癮發作的情況下讓她簽了一個協議,以為沒了我,沈家就是你的。”
沈穆鋅一言不發。
沈肆眯了眯眼,“那晚他幾次強調,叫我不要遷怒到你,就是算到我有一天會查出事情的真正緣由。”
“不是你,沈源不會走上自己開車自殺這條路。”
“不錯。”沈穆鋅拍拍手,“故事真是精彩。”
他笑起來,眼底全是駭人的陰霾,“說完了就可以滾了。”
沈肆轉過身,淡淡道,“帶著你的這些畫離開荊城,我會對你過往不究。”
“沈肆,你的權勢再大,也不可能隻手遮天。”沈穆鋅漫不經心道,“你信不信,就憑我一個畫畫的,也有辦法讓你過不上安穩日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