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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肆埋頭吃著芝麻餅,又不理了。
吳媽接連問了幾句,都沒回應,她嘆口氣,只好作罷。
晚餐重做了一份,後廚那邊提心吊膽,再退回來一次,估計他們也要被退了。
沈肆是出了名的挑剔,能留下來伺候他的廚子和下人都是精挑細選,透過層層關卡的。
只不過,如今他傻了,以前的一套不管用了。
沈肆看著一桌子菜,沒碰。
眾人的心提到嗓子眼。
蘇夏吃兩口萵筍,唇角帶出一個弧度,“好吃。”
沈肆也伸筷子去夾,蘇夏嘗過的,他都碰了一遍。
這個舉動會讓人感到曖|昧,偏偏他的神情坦然,純粹,不見絲毫情|愛的東西。
八點多,沈肆纏著蘇夏,嚷嚷著要看她跳舞。
蘇夏帶他去舞蹈室。
沈肆坐在地上,仰著頭,直直的看著燈下舞動的女人。
“飛起來了。”他喃喃。
一曲結束,蘇夏調整呼吸,沒來由的問,“沈肆,你以前是不是看過我跳舞?”
看的那麼投入,彷彿真的能看懂。
話落,蘇夏笑著拍拍頭,男人傻了,給不出什麼答案。
沈肆把蘇夏的長髮捉住,“流汗了。”
蘇夏埋怨,“不是你吵著要看跳舞,我會流汗嗎?”
沈肆低著頭拉她的衣角。
蘇夏把男人的手指一根根掰開,徑自往門口走,她回頭,男人還在原地,眼巴巴的瞅著自己。
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狗。
腦子裡出現的念頭讓蘇夏一陣無語,她喊了聲,“走了。”
沈肆跑過去,笑的傻氣。
結束一天的工作,人們會緊抓這點時間緩解壓力,放縱自己。
荊城的夜晚喧囂,靡醉,但那些都滲不進這座山莊。
四周都是綠綠蔥蔥的樹木,後面是條河流,無風,悶熱無比,蟲鳴聲也來湊熱鬧,亢奮地奏著交響樂,孜孜不倦。
蘇夏望著窗外的月光,“明天要去你家,我有點緊張。”
確切來說,是害怕。
沈家是豪門之首,多的是明槍暗箭,她不擅長算計,也不懂察顏觀色,應付不來。
父親從小就給她強行灌入大家族的利益關係,要她去看人心的陰暗面,她極度排斥,所以才寧願各地演出,參加比賽,不願意回家。
沈肆玩著蘇夏細細長長的手指。
蘇夏抿抿唇,“知道嗎,我最怕蛇了。”
沈肆的弟弟不但五官偏陰柔,看人的目光都陰陰的,她 婆婆是個厲害的角色
快到老宅了,蘇夏挺直腰背,從頭髮絲到腳趾頭都散發著緊張的氣息。
她又靠回椅背,望著極速倒退的景物,心事重重。
婆媳關係是自古以來的一大難事,無解。
麻煩,蘇夏半垂眼簾,手指漫不經心的點著膝蓋。
身旁的男人從上車開始,就端端正正的坐著,一動不動,像一個軍人。
蘇夏知道他是怕的。
卻不知道他為什麼怕坐車。
車子突然一個大拐彎,蘇夏向沈肆那邊倒去,他把她抱住了。
蘇夏的下巴磕到沈肆的胸口,硬邦邦的,跟石頭一樣。
男人的身材很好,沒傻之前,應該經常鍛鍊。
沈肆摸摸蘇夏的頭,又去摸她的胳膊。
蘇夏坐直了,“我沒事。”
沈肆看看空蕩蕩的手,不開心,他哼哼兩聲,撒嬌道,“抱抱。”
蘇夏滿臉黑線。
司機已嚇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