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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到沈穆鋅那裡,“穆鋅,你跟我來。”
沈穆鋅不快不慢的跟上去。
停在樓道口,沈峰質問,“剛才為什麼要那麼衝動?”
“衝動?”沈穆鋅挑眉,“爸,我很冷靜。”
沈峰的面色嚴肅,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?”
“公然袒護,為了她,連妹妹都打,很有可能會被有心人盯上,害了你,還有蘇夏。”
“你們會擔心她的死活?”沈穆鋅說,“一邊拿蘇家威脅,一邊看著她被沈蕾打耳光,誣陷,把哥的事栽到她頭上,算準了她沒辦法脫身,你們有想過我的感受嗎?”
沉默了一會兒,沈峰說,“你也看見了,三爺爺和五爺爺都來了,現在大家心裡都很亂,顧不上那麼多。”
沈穆鋅的嘴皮子輕動,意味不明,近似嘲諷。
沈峰說,“穆鋅,你哥醒了,讓他知道你對蘇夏的心思,你們兄弟倆要怎麼……”
沈穆鋅沒聽下去,“他能不能醒,還未知。”
“你說是嗎,爸。”
“什麼未知,你哥一定會醒。”沈峰說,“明天去大伯家走一趟。”
“蕾蕾打蘇夏是有錯,但你的反應也過了。”
沈穆鋅的手在口袋裡摩挲了一下。
“沒辦法。”
那句話暴露了太多東西,有他對蘇夏的情感,沒有限制。
為了她,他會做出任何事。
回到走廊,沈穆鋅見蘇夏站在原來那個位置,低著頭,與瀰漫著爾虞我詐,暗流洶湧的走廊另一塊是兩個世界。
他還去了斜對面,將她的一舉一動收進眼底。
夜幕降臨,手術室的門從裡面開啟,醫生頂著多道目光的熱切注視,“雖然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,但什麼時候醒還不確定。”
“要等麻藥的藥性過了,才能再做觀察。”
蘇夏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,手心被掐出一道道深紅的指甲印。
她靠著牆壁蹲到地上,站了很久,兩條腿發軟,使不上力。
生命脆弱,無常。
這是蘇夏很小就明白的道理。
每個人都只能活一次,大難不死,是上輩子積德,這輩子才有那樣的眷顧。
沈肆經歷了兩次,他上輩子一定是個大善之人。
眾人得知手術結果,各懷心思,面上是統一的慶幸。
沈峰昂首道,“各位,時候不早了,都回去吧。”
他讓人把三爺爺和五爺爺送走,商量誰守夜。
蘇夏主動說要留下來,田箐樺不同意。
“你留下來?除了跳個舞,你還會什麼?”
話很難聽,換作程玉穗,有個這樣的婆婆,她當場就會和對方撕破臉。
但蘇夏沒有。
拋開敵意,她有點佩服。
蘇夏說,“爸,媽,沈肆一直是我照顧。”
她不能走。
儘管她手無縛雞之力,膽子又小,可她只要一想到那個男人昏迷不醒,夜裡有可能會面臨的種種遭遇,就邁不開腳步。
這次卻是沈峰不同意,“小夏,你回去吧,我跟你媽守在醫院就可以了。”
沈穆鋅的餘光裡,女人攥著手,骨節微微泛白。
他的唇也抿了起來。
一旁的程玉穗說,“叔叔,阿姨,你們這麼大歲數了,身體吃不消,我留下來吧。”
田箐樺的語氣好了不是一星半點,“玉穗,那多不好意思啊,你也是明天要上班的。”
“沒事,我可以的。”程玉穗笑著說,“之前我爸身體不舒服,住院那段時間,都是我照顧,我有經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