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致張了張口,沒來得及喊住他。同時,她眼角餘光看見咸寧公主踏門進來,她回頭去看,兩人對視了一眼。
咸寧公主在這裡見到宋致,顯然有些意料之外。她忽然覺得已經很多天沒見到宋致了,宋致與她雖然住在一起,但是兩人這幾天都沒有見到面,連吃飯都是分開。這倒讓她不禁想起了那天晚上宋致在她門口徘徊被她捉住的事。
她微微不自在地抬起手,想握拳擋住嘴邊的咳嗽,手一動,就感覺沉甸甸的。袖子裡是她要送給宋致的小印。
咸寧公主的手抬了一半,又放下,另一隻手伸進袖子裡,去摸那枚印章。她開口道:“阿致,原來你在這。前幾日,我答應要給你,這兩天我花了一些時間,做了……”手已經觸碰到了印章,她捏著向袖口將要取出來。
乍見到她,宋致莫名有些尷尬,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。而咸寧公主的開口,讓她稍稍鬆了一口氣,這總比兩個人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。可不等咸寧公主說完,身後的男聲打斷了她的話,惹得宋致回頭去看。
“阿致,你看。”長沙王低著頭,手裡拿著一塊方形的檀木牌子,約莫有巴掌大小,眉間帶喜地從深處走出來,“我想了想,你最需要的是這個吧?”來到宋致面前,把黑檀木的牌子往前一遞。
宋致被他吸引了注意力,目光落在了檀木牌子上面,接過來一看,一面用隸書刻著“長沙王制”、“連城郡主侍讀宋致”,另一面刻“行王令”。令牌通身漆黑鋥亮,上首有鶴紋栩栩如生,底下有祥雲紋簡筆舒暢。這文上的字都是繁體,宋致默唸了一遍,仔細一看,吃驚不已。也就是說,長沙王給她一個郡主侍讀的頭銜,還給她一個類似“見令如孤”的特殊榮譽,再換一個說法,這個完全可以當成免死金牌啊!
“這是……?”宋致不敢置信,“給我的?”
咸寧公主目光也被長沙王吸引,當長沙王把令牌交給宋致,宋致坦然接過後,她不自覺地鬆開手,放下印章。印章滾落回她的袖子中,沉了一下,咸寧公主兩手下垂交疊放置在腹上,輕輕垂下眸,面無表情地看宋致接過木牌一臉激動的樣子。
宋致的驚喜和愛不釋手,讓她眼角的暖意有些僵住,她甚至微微皺起眉。但是很快,她的情緒只是一閃而過,立刻恢復了平靜的面色,好像根本沒有過任何情緒波動。
“當然。”長沙王笑道,“怎麼樣,是不是你最需要的?以後你想什麼時候進宮,什麼時候都可以來,就不用讓妱姬帶你進來,或者等我派人接你。而且,你可以憑藉這枚令牌,直接進入珍寶閣。”
宋致欣喜不已。她想的卻是,有了這塊令牌,就可以讓咸寧公主順利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,不用偷偷摸摸,想查案就查案,暴露了也沒關係。這時她就不推辭了,生怕長沙王后悔給她這塊牌子,何況這塊行王令上面的紋飾十分漂亮,磨面也做得很好,光從藝術上來說,的確是上上品,宋致捨不得還回去。
“那就謝過大王了!”宋致興高采烈地捏著行王令,臉色因為興奮而漲紅。
長沙王也很高興,他從來沒見過這麼“寵辱皆驚”的女子,只覺得生動有趣,可愛極了,他的注意力被宋致吸引,連一旁站了許久的咸寧公主才剛剛看見。
“鳴之,你來得正好。”
咸寧公主面色淡然,無喜無悲地躬身行了一禮,眼簾半垂,聽不出情緒地道:“不知大王宣臣,有何吩咐?”
“啊,不是大王叫你來的,是我叫的。”宋致偷偷地瞧她神情,生怕她會因為叫她來的不是長沙王而是自己生氣。
“哦,是阿致說你也懂一些木雕篆刻之道。”長沙王這才想起來叫曲和進宮的目的,“所以我想聽聽,你對木雕有何想法?”
咸寧公主抬了抬眼皮,覷了宋致一眼,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