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以為這個夜晚就這樣平靜的結束了,等他一覺醒來,什麼都沒有變。
但,現在變了。
傅鄴冗長的親吻讓他的心被撐滿,彷彿有東西溢了出來。傅鄴長年持槍的手掌上那些硬繭摩挲著他側頸的細肉,激得江然狂亂到發抖。
眼尾又染上緋意,迷離的眼神散了又聚,聚了又散,整個人被扔進滾燙的沸水裡,江然連血液都被燙得沸騰。
窒息了,心止了。
從他進來穿著睡袍站在傅鄴面前,他就知道江然要幹什麼,而他用冷漠又理智的方式告訴他,你有你的尊嚴,又用溫柔和寬容的態度去滿足他作為男人的需求。
傅鄴把手伸了下去——
夜風直到凌晨才吹散室內的春色薄蒙,江然渾身濕透,在床上軟成了一灘水,傅鄴不經意地擦過他的面板,江然都會抖半天。思緒難以聚攏,依然還有眩暈感,模糊的視線裡是傅鄴在收拾「殘局」,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,那些滾燙噴湧,像久壓在他心頭的急流飛湧,暢意淋漓讓他眉眼彎笑,這個人居然都懂。
傅鄴懂他的難堪,給他尊重。一個對慾望高度自克多年的人卻明白年輕的他有多壓抑。
等傅鄴清理完坐在床邊,江然爬過去纏他是腰,呢喃著:「謝謝鄴哥!」又用更低的氣聲說,「這些,我,我也可以,幫你。」
傅鄴只是笑了笑:「那改天。」
江然在這句寵溺的溫柔裡,又幸福地「暈厥」了過去。
傅鄴好像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人,懂他的心,懂他的人,知道他想為自己做些什麼的心意,教育之後又是縱容。
這一晚,江然一直在床上翻滾,心底無數的喜悅都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。
江然就對著傅鄴沉靜的睡容,一遍遍地喊:「我喜歡你,我喜歡你——」
喜歡。
這夜之後,江然一連幾天都覺得自己的學習效率非常高,進入九月,傅鄴給他安排的英語任務越來越多,有時候下班回家,等著傅鄴處理完他的問題已經到了凌晨。
在學習上,傅鄴從來不會退讓任何空間,他會告訴江然,沒有不熬夜就能考過的試,沒有不早起就能記住的知識點。
在這樣的重壓下,江然每晚上床倒頭就睡,再也沒提過「他也可以」的那件事。
只是偶爾傅鄴檢查他的試卷,給予好評的時候,江然會閉上眼睛,昂起頭朝傅鄴暗示。對方總會無奈地俯身親一親,算是特殊的獎勵。
當然,以江然的英語水平,這種時刻並不多。
九月沒了煩人的燥熱, 江然的心情也似乎趨於穩定,這是林以時的第一感受,至少電話裡不再咄咄逼人。自從江然養好傷正常上下班之後,林以時每到晚上總會在零心出現,他在等人。
但江然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,林以時不得不放下身段,主動到市局門口當起了「守株待兔」的菜農。
一開始總會落空,傅鄴會帶江然一起下班,但最近傅鄴早出晚歸,江然都是自己打車回家。
直到再一次和江然「偶遇」,林以時靠著車門摘下墨鏡。江然見是他,本來忘的差不多的記憶,又被勾了起來。
江然問他:「你在這裡不會是為了等我吧?」
「那這裡還有別人嗎?」林以時開啟副駕的車門,「上車,帶你去個地方。」
江然覺得這個人當老闆當慣了,連禮貌兩個字都不會寫了:「我說大哥,我們真的一面之緣,你放過我吧!零心的俊男美女那麼多,您再去挑挑,我什麼都不會,偶爾去一次就撞了您這狗屎運,我實在受之有愧。」
林以時見他挖苦自己,也不惱,只是笑著說:「我去零心等了你半個月,你沒出現,我又挑了半個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