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然一直沒等到傅鄴的回覆,他想撤回的時候,已經來不及了。在咒罵自己和咒罵傅鄴之間,沒一會兒睡著了。
等傅鄴會議結束,他才拿起手機來回復對方。他之所以笑,是因為這個問題居然讓江然糾結了一個多小時。
他問他:我是想問,要是李懸他們不站出來,您會一直讓我做下去嗎?
傅鄴回:不會。
他是要他記住這個教訓,也是有心給這個集體上一課,但絕對不會對他的疼視而不見。
傅鄴說不清楚這個感覺,但他就說怕他疼。
第6章 打架
第二天早上江然被哨聲吵醒的時候,被子蒙過頭頂罵:「吵死了!」
隨後習慣性地去摸手機,等他看到螢幕上有傅鄴訊息的時候,整個人猛地坐起身來,嚇了正準備叫他起床的宋晨磊一跳。
當他看到對方的回覆時,他竟然有些喜出望外。
宋晨磊在他面前揮手:「中邪了?大早上笑什麼?」
江然開啟他的手,跳下床換衣服:「你才中邪了,打今兒起,爺改邪歸正了。」
何謂已經穿好衣服正要出門,站在門口提醒:「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下樓。」
晨跑的時候,喬琪橋特意問他,要是不舒服可以不跑。
江然搖頭:「昨天你們不也都做了,沒事。」他好像體會到了傅鄴說的「集體」。
江然今天渾身痠疼,尤其是腰和腿,都不能彎,但他因為傅鄴那句「不會」,身上的疼痛都減輕了不少。
他邊跑邊罵自己,江然啊江然,你可真賤啊!
嘴上罵著,心底爽著,他其實昨晚還是問他,李懸要是不站出來,他打算怎麼叫停,畢竟當他做到第八十個的時候,傅鄴喊停了,那一刻他覺得對方放過他了,誰知只是喊他重做。
江然又不喜歡這種感覺了,情緒被別人掌控著,他連抽離都覺得痛苦。
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,江然覺得自己好像盲遊在大海里的魚,看著自己身上的魚鱗一片片地掉落流失,難以抑制地沉浮下墜。
他想停泊又捨不得離開深海。江然開始逼著自己轉移注意力。
一連兩天,他幾乎成了模範代表,宋晨磊都好奇這個人竟然真的轉性了。
這天早上八點,大三學生都帶到操場集合,教官都還沒到。一般教官都是八點半以後才陸陸續續到場,由於不讓帶手機,各區隊只能選擇坐在草坪上閒聊。
江然坐著和宋晨磊閒聊幾句,看了看手錶,時間八點十五分,他猛喝了幾口水,打算上個廁所回來正好八點半。
宋晨磊在身後罵他:「懶驢上磨,你快點的,傅教官會早到幾分鐘。」
「知道了!」
操場很大,公共衛生間在主席臺下面,江然怕遲到在,一路小跑著進了廁所,解褲扣的瞬間,他忽然想起那天傅鄴拉他的時候,勾的正好是他的內褲。
臉又情不自禁地燙了幾分。
等他洗完手出來,正要歸隊,轉角處傳來的聲音忽然讓他止住了腳步。
那是來廁所外的角落裡抽菸的學生,其中一個說:「那天傅鄴罰江然做三千五百個伏地挺身,臥槽,是真狠啊!」
另一個笑話他:「你是隻知其一,不知其二,說是罰三千多,結果連一百個都沒有。我們區隊訓練的時候,緊挨著他們班,那天傅鄴教抱腿摔的時候,兩人有又摟又抱的,不正常的很。」
「還有這事?」
「江然那賤胚子,估計是錯投男胎了,你猜為什麼一連今天他都能遲到,傅鄴裝沒看見啊?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因為軍訓第一天上午這哥們兒被剃了個光頭之後,中午屁顛屁顛跑傅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