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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是一家人,不至於的,大概是不知情吧。”陳玉長嘆一聲,“你別把人心往壞處想。”
楚成遠翻了個白眼,沒有跟陳玉說,那些陳年舊事說了,也沒什麼意思。
這次小夏流產住院的訊息壓住了,外界是不知道,但這一個月,蘇長洺一個電話都沒打來。
平常家庭的親人,一個月至少也會有一次聯絡吧。
楚成遠吐出一口濁氣,蘇長洺這些年完全是被李蘭那狐狸精迷的暈頭轉向,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要了。
門外突然響起喧鬧聲。
陳玉跟楚成遠對視一眼,均都無可奈何,又來了。
當時蘇夏流產,沈穆鋅悔不當初,痛恨自己,他不敢再見蘇夏,骨子裡的懦弱佔據一半,另一半是愧疚。
外傷好了之後,沈穆鋅就轉了醫院,他後半輩子都不會出來,永遠不想再清醒了。
田箐樺為了兒子的事,三天兩頭來這裡鬧,沒完沒了。
“你出去看看。”陳玉蹙眉,小聲說,“小夏剛睡著,別把她吵醒了。”
楚成遠立刻開門出去。
走廊一頭,大發跟倆兄弟堵在那邊,田箐樺無法靠近。
楚成遠走過去,“田女士,小夏睡了。”
田箐樺憔悴不堪,再也不見平日裡的雍容貴氣,“蘇夏人呢?去告訴她,就說我要見她!”
楚成遠皺眉頭,“是我的話說的不夠清楚嗎?”
田箐樺不跟楚成遠廢話,她衝裡面喊,“蘇夏,你給我出來——”
“穆鋅在醫院給你贖罪,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,就放過他!”
楚成遠的臉色難看,“田女士,你我應該差不多年紀,凡事都有因果,這個想必你不會不知道吧?”
田箐樺刻薄道,“是她自己沒保住孩子,憑什麼要逼我兒子一個人承擔?”
楚成遠心裡窩火,跟她吵了起來。
大發幾人插不上話。
房裡,陳玉握緊雙手,正猶豫出去,床上的響動傳入她的耳朵裡。
陳玉連忙走到床前,“小夏,你醒啦。”
蘇夏轉了轉幹澀的眼球,“舅媽,幾點了?”
陳玉看一眼腕錶,“快五點了。”
蘇夏不再說話。
快一月份了,房裡的空調打的適中,蘇夏身上卻蓋著兩床被子,是棉花的,很厚很沉。
陳玉看著都覺得喘不過來氣,然而蘇夏似乎並不覺得,她在床上躺著的時候很多,幾乎都是僅露出一個腦袋,脖子以下都在被子裡。
蘇夏是瓜子臉,瘦太狠了,眼窩深陷下去,下巴消瘦的厲害,原先她是白裡透紅的健康膚色,現在如同一張白紙。
那被套也是純白的,搭配在一起,刺的人頭暈。
有幾次,陳玉那麼看著,有種蘇夏已經冰涼的錯覺,直到她慌忙去試氣息,把人叫醒,才鬆一口氣。
“吃水果嗎?舅媽去給你洗個蘋果好不好?”
蘇夏搖頭。
陳玉|剛要再說話,外面的動靜更大了,夾雜楚成遠的吼聲。
田箐樺是有備而來,她僱了保鏢,一行十來個。
作為一個母親,田箐樺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,要見蘇夏的決心日漸增大。
蘇夏的眼睫扇動,陳玉說,“你舅舅在外面,沒事的。”
她的話剛落,隱隱傳來楚成遠氣急敗壞的聲音。
這裡是醫院,住的不止蘇夏,還有其他病人。
沈家人不好惹,因此田箐樺還能繼續肆意橫行,
蘇夏掀開被子,“舅媽,我的外套在哪兒?”
陳玉啊了一聲,吃驚不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