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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看兩眼,會被吸進去。
她的思緒不禁往回走,回到去年的那個夜晚,遠遠的驚鴻一瞥。
和荊城那些女人一樣,蘇夏也知道,這個男人的眼睛如果沒有受傷,不是失明,會有多麼驚才豔豔,蠱惑人心。
就是不知道,他看她的時候,那裡面會不會有一絲波瀾,還是萬年不變的一潭死水。
收了思緒,蘇夏擺好傾聽的最佳姿態,斂著情緒,“那你說吧。”
抿著嘴唇,沈肆突然又不說話了。
“……”
蘇夏等了又等,男人連一個音都沒發出來。
杵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座冰山,一個遠古兵器,冷硬,鋒利,寒冽。
沒表情,沒響動。
“你說不說?”
半垂著眼,沈肆仍然沉默著。
“既然你沒話說,那我去找書了。”蘇夏把手裡捏皺的書放回原處,抬腳就走。
她的腳邁出去一步,胳膊就被男人從後面拉住,帶入他的懷裡。
屬於他的味道便如朝潮湧般向她襲來,將她的理智和思維攪的支離破碎。
蘇夏想抬頭,後腦勺卻被一隻大手按著,力道是她無法抵抗的。
她的鼻尖被迫抵在男人寬厚的胸膛裡,有點疼,他的荷爾蒙氣息直往自己的肺腑裡侵|佔,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與力道。
手足無措,蘇夏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,慌了神,她大力掙扎,“沈肆,你鬆開!”
沈肆忽然低聲道,“我記得。”
那三個字在頭頂響了起來,如當空劈下一擊悶雷,蘇夏不動了。
渾身僵硬。
下一刻,她的聲音拔高,冷冷的,帶著些許顫抖,“沈肆,你騙我!”
就在幾個小時前,她還親口問了這個男人,他用沉默回答。
不過才一頓飯時間,現在又說記得了?
沈肆的呼吸一沉,懷裡的女人掙扎的越發厲害,還用力推搡。
她生氣了。
沈肆的嗓音更低了,從喉嚨裡緩緩地碾了出來,“對不起。”
呼吸倏然一頓,蘇夏聽到自己的聲音,起碼明面上是平靜的,“理由。”
既然記得她,那為什麼還裝作不認識?
演戲嗎?
給誰看?他的家人還是誰?
無論是什麼原因,蘇夏都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。
尤其是想到自己這些天不受控制的擔憂,難過,不安以後。
蘇夏氣的想跑。
沈肆一隻手的掌心貼著她細柔的頭髮,另一隻手抬起來,在半空停頓幾瞬,繞過去放到她的背上,帶著安撫的拍了拍,不讓她跑。
蘇夏知道男人慢慢的彎下了腰背,頭低在她的耳邊,有一道溫熱的呼吸撫了過來,若有似無。
這樣的姿勢,近似呵護,虔誠。
貼的太近了。
蘇夏的氣息混亂,心口那裡像是塞了一團火,燃燒著,有什麼快要爆炸。
從未有過的感受。
強烈到入骨。
“蘇夏。”喚她的名字,沈肆說,“我喜歡你。”
直白又簡簡單單的,沒有一大堆複雜且浪漫的修飾詞。
耳邊嗡嗡作響,聽不真切,又清楚的無法忽略,蘇夏愣住了。
從上學到現在,她聽過的表白多到記不清有多少次。
開頭都是向她表達愛意,濃烈的不真實,中間勢必會出現承諾,譬如一輩子對她好之類的話語。
至於結尾,往往充滿期待,迫切的想得到她的認可。
早就麻木了,她的心裡生不起一丁點波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