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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從口中吐出一句,“要麼去島上,要麼進監|獄,你自己選。”
沈峰癱回椅子上。
作者有話要說: 沈老頭殺青了
謝謝陽兒陽小天使的2個地雷
深秋的草原越發粗獷,空曠。
大片的白樺林孤傲的立|挺著,白的是樹幹,如同刷了白色油漆般,金黃的是葉子,一陣風過,地上便是一層金色。
放眼望去,層林盡染,煞是好看。
蘇夏坐在草地上,風吹的她藍衣黑髮肆意飛舞,不停在虛空旋轉,躍動,那麼歡快。
良久,她將目光從遠處的白樺林那邊移開,抬頭仰望天空。
不多時,有大雁成群結隊飛過,在天邊劃出漂亮的痕跡。
蘇夏微微睜大眼睛,眼尾彎了一些,將那抹美景盡收眼底。
來這裡大半個月,還是第一次看到大雁往南飛。
蘇夏不自覺地喃喃出聲,“冬天快來了啊……”
她垂下眼簾,有幾分傷感,時間過得很快,記憶卻跟不上,還總是會停留於過去的某個時間段。
無法像刪除檔案,清理回收站一樣,只能任由那些畫面永久刻在腦海裡。
宛如一塊好不了的惡性傷口,沒辦法去揭痂擠膿,甚至連碰一下都疼的受不了。
蘇夏伸手去撥腳邊的草,它們在她的指間輕輕晃動,有韻律的跳舞。
草原視野開闊,空氣清新,不像荊城那樣喧鬧,擁擠,沉悶。
她身處這裡,感覺大自然離自己很近,觸手可及。
那種心情難以言喻,美好到令蘇夏感慨萬千,多次渾然不覺的露出笑容。
可她還是做夢,夢到那些人悽慘的哭聲,恐慌的喊叫,也會夢到爺爺,夢到母親。
他們出現在她的夢裡,血淋淋的,猙獰著臉看她,沒有人說要原諒她,一個都沒有。
蘇夏抱著胳膊,下巴擱在膝蓋上面,目光觸及草地,眼神漸漸渙散。
她左手腕上還戴著藍絨晶手鍊,據說可以改運,所以她一天二十四小時戴著,從來就沒取下來過。
命不由自己。
蘇夏閉上眼睛,在胳膊裡蹭蹭,將那些溼意蹭去。
她想過,獨自離開荊城,離開家,離開沈肆,不再和白明明聯絡,而自己會四處漂泊,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生活,牢記和別人保持疏遠客套的距離,不交心。
可她放不下。
明知會有可能傷害愛她的人,還是不肯走。
太自私了。
蘇夏看不起這樣的自己。
她甚至自我催眠,離開他們,也是一種傷害。
所以她的決定是對的。
那樣的藉口很拙劣。
風勢漸漸大了些,茂盛的青草大幅度搖|晃,猶如一圈圈的綠色波浪。
蘇夏弄開拂到眼前的一縷長髮,沈肆幾天沒跟她聯絡了,不知道荊城那邊是什麼情況。
她刷手機的時候,從來不留意新聞,也許是害怕,怕看見自己不想知道的訊息。
家裡也沒透過電話,起初還是有的,後來父親說李蘭情緒很不穩定,對著她嘆息,滿是無奈。
蘇夏提供不了任何意見,即便是有,她也不會說。
對李蘭來說,蘇夏最大的幫助就是走的遠遠的,離開蘇家,最好離開荊城。
蘇夏攏了攏微散的深紅色披肩,她離開了。
以後李蘭怎麼樣,是好還是不好,都不會再算到自己頭上。
皆大歡喜。
有羊群的叫聲從左側傳來,伴著風,很清晰,蘇夏從草地上站起身,聞聲遙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