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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爺子說,“你覺得他是個小孩子?”
蘇夏又沉默了。
“他出事以後,在心性方面的確出現了很大的改變,有時候會耍點小脾氣,鬧一鬧,但是,”老爺子的語氣裡滿是笑意,“爺爺反而覺得他比我們還要清楚自己想要什麼。”
蘇夏的心頭一震。
眼神柔和,老爺子語重心長道,“你跟肆兒的這段婚姻和別人不同,要經歷的也只有你們去體會,慢慢摸索,誰也干涉不了。”
“有些事看似重要,其實不需要去花時間想,而有些事,必須要去想,明白嗎孩子?”
蘇夏聽的似懂非懂。
有一點她聽明白了,老爺子希望她跟沈肆往下走。
她沒談過戀愛,沒憧憬過愛情,幻想所謂的耳鬢廝磨。
當初嫁給僅見過一次,連話都沒說過的沈肆,對她而言,也沒有太多無病呻|吟的東西。
好像她天生就是一個冷血的人。
感情既陌生,又虛幻。
和沈肆朝夕相處,蘇夏因為他,變了。
老爺子忽然問,“孩子,你怨肆兒,恨我們沈家嗎?”
蘇夏一愣。
老爺子說,“有怨有恨是正常的。”
“伴侶不是你自願選的,是形勢所迫,以你的條件,將來的物件不會差。”
蘇夏抬手撓撓後頸,“爺爺,我沒想那麼多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老爺子咳了幾聲,蘇長洺是真有能耐,教養出這樣獨特乾淨的女兒,“孩子,想必你也不瞭解肆兒,爺爺就跟你說說。”
蘇夏認真聽著。
老爺子的眼中浮現回憶,“肆兒從小就是一個不討喜的孩子,他的性子內向,不愛笑,也不會表達自己的情感,總是一個人待著,爺爺記得有一次,下了好大的雨,他偷跑出去了……”
隨著老人的描述,有一個無形的鉤子勾住了蘇夏的記憶領域,強行扯開,她的童年被劃了出來,那些片段都在她面前鋪展開了。
她也是一個人,發呆,說話,看畫冊,直到後來去學跳舞,她的世界才不單調,灰暗。
蘇夏震驚不已,很難相信,沈肆竟然和曾經有段時間的自己那麼相似。
“有了弟弟,肆兒就跟在我身邊,待到中學畢業。”老爺子嘆道,“他喜歡把什麼都藏在心裡,這也是爺爺最不放心的。”
“以後有你,爺爺相信,肆兒一定會有所改變。”
蘇夏望著不遠處的荷葉,她相信不了自己有那麼大的影響力。
老爺子說,“孩子,等肆兒恢復了,他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。”
蘇夏抬頭,老爺子怎麼那麼篤定。
“如果他做了,你告訴爺爺,”知道她所想,老爺子舉起柺杖,板著臉道,“爺爺替你教訓他。”
蘇夏抿嘴笑,“好。”
老爺子從褲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,“這個你拿著。”
蘇夏一驚,她開口拒絕,“爺爺,我不能要。”
“收著吧。”老爺子又來了一句,輕飄飄的,好似真的不是什麼貴重物品,“這是肆兒的東西,由你保管。”
蘇夏開啟盒子,看見了一枚印章,她拿起印章,沈肆兩個字出現在眼底,冰冷,堅硬,彷彿裹挾著滔天的權勢。
這一刻,蘇夏頓時有種捧著燙手山芋的感覺。
“爺爺,為什麼給我?”而不是給她的公公婆婆?
老爺子只回道,“你是他的妻子。”
蘇夏的神色怪異,不知道怎麼回事,她沒來由的認為這枚印章的事要保密,連她的公公婆婆都不能透露。
不給蘇夏推脫的機會,老爺子昂首,“回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