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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將軍看愣了,粗魯地掏出姑娘口中的棉布團, 一把鋒利的大刀抵在她的脖子上。
“怎麼回事?娘娘呢!”
那姑娘端坐著不回話, 熱淚大顆大顆地砸下來。王將軍一把推開她,鑽進轎子裡。
“不可能啊, 我親眼瞧著娘娘上的花轎。這轎子有機關,肯定有機關!”
王將軍四處搜尋,就是頂再普通不過的轎子。便是有什麼, 娘娘從轎子底下逃了,也該有個影。他和金少一直跟在花轎的後側,沒道理髮現不了。
金少也蹙著眉, 圍著花轎前前後後、左左右右查探一番,確實沒發現異樣。
這可就怪了。
陸滿庭緊抿的唇線咬得死死的,逆著光,俊朗的五官愈發顯得朦朧,看不太真切他眸底的神色, 只依稀瞧著那根根分明的長睫氣得發抖, 周身的氣勢又急又烈, 似在強烈地隱忍。
他冷冷地看向三皇子:“你最好給我個解釋。”
三皇子矇住了。
這幾日一直是陸滿庭的人守著吟兒,去紫菱殿之前,王將軍和金少是親眼瞧過吟兒梳妝的,見著人從內殿走出來。
從紫菱殿到皇城外,距離並不遠。慢悠悠地走,按照習俗特意在街道饒上幾圈,到了城外,也不過堪堪行了一個多時辰。
這活生生的人,去哪了?
三皇子扣住花轎內姑娘的手腕,放柔了音量,用胡蠻語同她說話。
“到底發生了何事?你為何扮成神女的樣子?你且將過程講給我們聽,我不會為難你。”
姑娘咬著唇,幾番猶豫,似是不願多講,直到三皇子再三確定不會怪罪她,她才俯身向三皇子行了一禮,淚眼婆娑道。
“是神女讓奴婢這麼做的。”
姑娘從袖子裡拿出一張摺疊的信籤紙。信籤紙有些皺,表面有細微的汗漬,應是被這姑娘握了許久。她哆哆嗦嗦交給馬背上的陸滿庭。
“神女讓我轉交給您。”
陸滿庭接過米黃色的信籤,沉著臉開啟。信箋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。
——“我已出宮,不許為難我的族人。”
字跡秀麗,是無數個清晨和黃昏日落,他執著她的手,親自教她習的正楷。
她起筆處總是偏右,落筆處迴旋,圓嘟嘟的,不工整卻別有一番純稚的美。他時常逗她,吟兒的字還沒長開,鮮嫩地很。
陸滿庭將信籤紙捏了個稀碎,斜勾著唇,深邃的眸底流轉著看不透的危險。
“好,很好。”
他幾乎從齒縫裡擠出這幾個字。
上一次離宮,她用“假死”來騙他,走得一聲不吭;這回好了,還曉得留張字條給他!
他氣得腮幫子疼。
少頃,洶湧的怒氣歸於沉寂,陸滿庭眼中重新浮現出溫和,卻是讓人毛骨悚然的畏懼。
他看向花轎中的姑娘,沉聲道。
“可有人逼迫神女?你何時同神女換的身份?”
那姑娘解釋,一切都是神女自己的想法,無人強逼她,她們也是給神女梳妝的時候,才曉得神女的計劃。也是在那個時候,悄悄換了衣裳。
王將軍愣道:“那豈不是從內殿出來的人就是你?不是娘娘?那娘娘去哪了?”
姑娘搖頭:“奴婢不曉得。奴婢們走的時候,神女尚在內殿。”
三皇子派去調查的侍衛急匆匆地趕回來彙報情況。
“啟稟三皇子,屬下多方尋找,紫菱殿空無一人。”
自三皇子帶著假冒的“神女”走後,負責看守紫菱殿的天牧族侍衛一直都在。中途大皇子來過,獨自一人入了內殿。
許是有一會兒沒出來,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