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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一場擦肩而過的大雪,布料被他粗暴地抬起再放下,把兩個人渾然罩在其中。
窗簾之外是空蕩的教室,有幾個尚未離開的學生在收拾書包或做題,偶爾傳來不知是誰彼此交談的聲音。
窗簾之內是暗紅色的晚霞、無止境的夜色和窗外的大千世界,以及一處小小的逼仄空間,還有空間裡的兩個人。
猝不及防就被拉到窗簾之後,江月年有些懵。
她不明白秦宴的用意,幾乎是下意識地,心臟開始瘋狂跳動。
窗簾以內的空間實在是很小。
昏暗又曖昧,盛滿了暖洋洋的黯淡光線,只裝得下他們兩個。
而一層布料之外,就是與他們朝夕相處的同學。
她看見秦宴緩緩俯身,慢慢朝她靠近,脖頸上突出的喉結輕輕動了動,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觸碰。
緊接著是眉心傳來的柔軟觸感,溫柔得不像話。
江月年屏住呼吸。
“我想一直、一直和你在一起。”
秦宴溫軟的唇瓣貼著她額頭,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低低開口時,有蘊含著植物香氣的熱風四處散開,燻得江月年有些暈暈乎乎。
傍晚的風悄悄吹來,這次並未掀起那層月白色窗簾,而是把少年低沉的聲音帶到她耳邊。
“不是單純的朋友關係。”
番外三
江月年來到了一個奇怪的房間。
很小, 方方正正,牆壁斑駁, 整個空間只擺了張桌子和單人床。
床上躺著一個人。
那人似乎受了傷, 空氣中瀰漫著血液的味道, 她心裡疑惑,小心翼翼地邁步上前, 在見到對方長相時微微一愣。
短髮漆黑, 頭頂生了毛茸茸的雪白色耳朵, 凌厲的五官輪廓裡帶著散不開的戾氣。
有道傷疤橫亙眉心到太陽穴, 除此之外臉上還遍佈著其它微小的血口,像個支離破碎的舊娃娃。
至於他的眼睛——
在江月年走到那人跟前的瞬間, 他睜開了雙眼。
一雙十分漂亮的鴛鴦瞳,視線冷得像冰。
這是封越。
江月年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,又為何要用如此冷漠的眼神看著她。明明兩人每次見面, 他都會眉眼彎彎地笑著叫一聲:“年年”。
“封——”
不等她念出這個名字, 躺在床上的青年便猛地蹙眉,幾乎是用難以看清的速度迅速坐起身,一把掐住她的脖子。
“你是誰。”
他問, 語氣沒有絲毫起伏:“為什麼能進來?”
這是居高臨下的上位者語氣,如同面對的是一隻隨時可以掐死的螻蟻,聽起來實在很兇。
可江月年卻能感覺到,抓住自己脖子的那隻手正在顫抖。
與此同時封越的白色上衣暈開一層猩紅, 應該是剛才的這番動作導致傷口撕裂, 血又湧了出來。
“你在流血。”
雖然弄不清楚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況, 腦子裡一片模糊,但江月年還是穩了心神,像很久以前安慰他時那樣開口:“別怕,我不會傷害你——你不記得我了嗎?”
對方眉頭緊蹙,兇戾的眼睛死死盯著她。
江月年想,如果此時的他沒有受傷,說不定自己已經被毫不猶豫地殺掉了。
真奇怪,封越並不是這樣的。
從頂尖學校畢業後,他遵循少年時期的志願進入政界,並憑藉高超的頭腦一路往上爬,推行了不少惠及異常生物的條款,讓人類與異生物終於能在社會中平等相處。
他永遠是溫柔又禮貌,從不會露出這樣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