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看向她時,隱隱有一絲微光閃爍。
秦宴還殘留著一點自我意識。
【真不可思議。】
阿統木掉了馬甲後,對自家老闆的吐槽便毫不遮掩:【他這是什麼變態級別的承受能力啊,要是擱在其他吸血鬼身上,早就直接撲上來把你吸成乾屍了。】
江月年來不及回應它,小心翼翼地慢慢向前邁步。察覺到她的靠近,秦宴後背一僵,近乎於狼狽地慌忙伸出右手,橫亙在兩人之間。
這是個拒絕接近的手勢。
他快要耗盡全身力氣,說話時如同破掉的風箱,嗓音低沉又模糊不清:“別過來。”
他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。
食人鬼的血液氣息無比強烈地衝撞在鼻腔,把他的意識也撞擊得七零八落。如果此時江月年貿然接近……
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。
阻擋在二人之間的手臂由於脫力而顫抖不已,他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樣困頓且窘迫。
屈辱感與擔心江月年被食人鬼襲擊的憂慮一同湧上心頭,秦宴本打算讓她離開,然而還沒開口,便滿目愕然地低下腦袋。
他的右手……被她輕輕握住了。
女孩的掌心軟得不像話,將秦宴的右手渾然包裹時,如同柔軟的雲朵和棉花。她力道很輕,手指緩緩摩挲在他生了老繭的中指,帶來難以言喻的舒適與癢。
那股輕軟又暖和的觸感最是溫柔,卻也最為勢如破竹地,將他心頭的戒備與防禦全部撬開。
“秦宴同學。”
江月年雙手握住他的手掌,只用了很小的力氣,便讓那隻右手心甘情願地往下放。
隨著阻隔物被一點點放下,她也一點點地,慢慢靠近秦宴:“別怕,我會幫你。”
這是江月年曾經對他說過的話,無論如何,她都會陪在秦宴身邊。
而此時此刻,在最不可能的時候,她居然踐行了自己的諾言。
指尖被毫不猶豫地咬破,江月年把手指送到他唇邊。秦宴本應該像上次那樣盡數將血液舔舐,可出乎意料地,傷痕累累的少年緊抿著嘴唇,把腦袋扭到另一邊。
【看他的眼睛。】
阿統木的語氣低了一些:【他已經幾乎喪失了全部意識,大概僅憑著一點本能在支撐。渴血狀態到了最嚴重的時候,這時的吸血鬼聽不見話、看不清東西,只想著吸食更多血液。】
秦宴是它瞭解到,法,激烈得讓她難以招架。滾燙薄唇帶著溼濡的血腥氣味,廝磨吮吸之間,滿滿全是不由分說的佔有慾。
江月年被他扣著腦袋,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,腦海裡仍然是一團懵。
她沒想到秦宴會這樣做。
他向來冷靜自制,哪能想到這麼經不起撩撥,被她輕輕一吻就——
她不太好意思繼續向下想了。
秦宴不愧是天才型選手,雖然是第一次接吻,卻在短時間內漸漸領會了要領,動作趨於試探性的溫柔。
江月年被他吻得快要喘不過氣,在缺氧後暈乎乎的腦袋裡,清晰聽見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。
以及讓人臉紅的水聲與喘息。
按在她後腦勺的掌心一點點用力,慢慢往裡按壓,彷彿是要將她的每塊肉、每滴血都按進他身體裡,然而這股力道卻又十分柔和,並不顯得霸道,反倒帶來一絲絲細微的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