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/dt>
“他精神有問題,指不定傷口就是自己弄的呢。”
“他不就是成績好一點嗎?幹嘛傲成這種德行,難道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——我可聽說他住在長樂街那個貧民窟裡。”
七嘴八舌的議論四起,少年人說話口無遮攔,雖然很多時候其實並無惡意,吐出的詞句卻字字傷人。
江月年默默聽她們說完,等周圍的聲音慢慢停下,終於滿臉嚴肅地開口。她抬高了音量,剛一出聲,就把周圍窸窸窣窣的雜音全部壓下來:“可是,家境和精神狀況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東西,秦宴同學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,本身並沒有太大問題吧。”
她說著頓了一下,低低補充一句:“而且,如果他真的……不太對勁,說不定之所以跟所有人保持距離,就是不想傷到別人。”
“你要這樣子想,邏輯好像也沒太大問題。”
薛婷撓撓後腦勺,若有所思地停頓好一會兒,忽然壞笑一下:“秦宴怎麼想的我不知道,倒是這位江月年小同學,你好像對他很感興趣哦。”
江月年當場否認,像被踩到尾巴的貓:“絕對沒有!”
“何止感興趣,她可是珍藏了好多好多年級 長樂
江月年直至傍晚也沒再和秦宴說上一句話,下課鈴聲剛響,就被阿統木吵吵嚷嚷地趕去長樂街。
雖然名為“長樂”,這條街裡卻不見得有多少樂趣,在不少人口中,它還有另一個名字:貧民窟。
長樂街聚集了整個市區最底層的住民,聽說各種見不得光的地下活動都在這裡進行,例如違禁品交易與人口販賣。
江月年家境優渥,從小生活在獨門獨棟的山腳別墅,與這種地方八竿子打不著邊。她曾在小時候出於好奇來過這裡一回,小白鞋剛踏進街巷便染了汙水,於是再沒往前邁過一步。
時隔幾年再來這裡,景象與記憶裡似乎並無變化。
空氣裡瀰漫著菜香與汙水混雜的味道,陳舊腐朽的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。街道兩旁是低矮民房與簡陋的娛樂設施,霓虹燈光廉價而糜麗,倒映在地面凹凸不平的水坑裡。小巷一條連著一條,猶如漆黑的、深不見底的孔洞,路燈是黯淡的黃,灑下零零星星的燈光。
江月年帶了些好奇地左右張望,阿統木則在腦海中為她播報前往競技場的正確路線。
她對地下競技場有過耳聞,自從異常生物逐漸增加,別有用心的人便建立了這類場所,用以異生物之間進行你死我活的廝殺表演,像極了古羅馬鬥獸場的現代復興。
這會兒正值飯點,街道里沒多少行人,偶爾有三三兩兩的男男女女與她擦肩而過,神情皆是無動於衷的冷漠。江月年看得正出神,忽然感覺有人猛地拽住自己手臂,將她整個人往一旁的小巷裡狠狠一拉。
等反應過來的時候,已經被拉進了人跡罕至的窄小巷道,脖子上抵著把刀。
“小姑娘,不住這兒吧?”
男人的嗓音粗礪低沉,讓她想起指甲劃過黑板的聲音:“身上有多少錢?全給我拿出來。”
【糟糕糟糕,運氣怎麼這麼背!】
阿統木急得說話二倍速:【這地方犯罪率好像挺高你千萬別反抗,乖乖把錢給他,要是把人惹毛了——】
它話沒說完,就被嚇得打了個嗝,一個字也說不下去。
江月年居然沒表現出一丁點兒害怕的情緒,反而異常淡定地抬起手臂,牢牢抓住男人手腕。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,就感覺身體騰空而起——
那個看上去文文靜靜的高中女生猛地躬身,雙手用力,直接把他從背後撂到了跟前,再毫無憐惜之意地狠狠摔在地上。
男人:?
阿統木: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