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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他傷心了啊啊啊!龍先生因為自己嚇到了兔子在悄咪咪傷心!真的好慘一龍!
江月年的內心:形如名畫《吶喊》。
江月年一刻不停地輕輕揉捏兔子後背,試圖讓小傢伙趕緊睜開眼睛,大概是老天聽見她的祈禱,懷裡的小白團子怯怯抬起眼皮,恰好對上龍人黯淡的瞳孔。
大眼睛骨碌碌地轉。
江月年緊張得要命,連呼吸都暫時停下來,緊緊盯著懷裡小祖宗的動作看。
這樣的動作僵持了好一會兒,或許是瞥見青年頭頂軟嗒嗒垂落的耳朵,又或許感受到他周身籠罩著的低落情緒。
兔子終於小心翼翼抬起爪子,試探性往前伸。
像小蒲公英一樣的絨毛,輕輕撫摸在他冷硬的臉頰,彷彿在無聲地安慰,讓眼前低氣壓的陌生人不要再難過。
龍的耳朵動了動,身後的尾巴兀地豎起來,小尖尖止不住搖晃。
但他本人還是一副“你們好煩快拿開”的臭臉,有些彆扭地移開視線。
在確定沒有危險後,兔子挪了挪圓滾滾的身體,往龍人所在的方向更靠近一些。
它被江月年抱在懷裡,加之腿上受了傷,動作難免會變得笨拙,這會兒小短腿啪嗒啪嗒落在他臉上,沒什麼力氣,絨毛撓得微微癢。
因為彼此之間離得很近,江月年能很清楚地看見,龍的臉頰在微微發紅。
看起來那麼兇的男人,居然會偷偷害羞。
懷裡的小毛球最愛拱來拱去,此時面對青年發熱的臉,這個習慣也沒有改變。
它得寸進尺,把身子整個往前挪,毛茸茸的小臉貼在他臉上,極為愜意地左右搖晃。
最後玩得累了,便將腦袋靠在他側臉,花瓣模樣的三瓣唇恰好緊貼在龍人面板。
像是親了他一口似的。
心裡壓著的石頭沉甸甸落地,然而江月年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,就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。
是洞穴口藤蔓被扒開的聲音。
緊接著是男人低沉含笑的聲線,帶了幾分唏噓意味地響在耳邊:“終於……找到你們了。”
勇者
這是完全陌生的聲音, 屬於一位年輕男人, 愜意裡帶了幾分嘲弄般的笑。
在聽見聲音的瞬間,龍猛地縮緊瞳孔,肌肉緊繃著上前一步,把江月年護在身後;兔子察覺到危險,把腦袋埋進女孩臂彎裡一動不動。
不妙。
周遭空氣悄無聲息地凝固起來, 從龍的身上,能再一次感到寒冽冰冷的殺氣。那聲音如同毒蛇攀爬在耳邊, 江月年後背發涼,透過青年凌亂的黑髮, 隱約見到那人的模樣。
個子不算高,身形細瘦, 戴了副一絲不苟的金絲眼鏡。他的模樣平平無奇,是混進人群就不會被找到的型別, 然而一雙眼睛明亮如鷹隼, 直勾勾望過來時,目光像一把鋒利的刀。
“真是的,一聲不吭就突然跑出實驗室,可把我們給急壞了。”
男人說得慢條斯理, 笑意不減:“是時候跟我回去了。出來了一天,也該玩累了吧?”
他將兩人打量一番, 尤其是被龍遮擋住大半、只露出半個小腦袋的女孩, 看完後低低笑了聲:“怎麼, 你們倆關係好像不錯?我可從沒想到, 像你這樣的怪物也會保護人——還是說,你是不想讓別人搶走你的食物?”
這人怎麼陰陽怪氣的,不能說點陽間的東西。
江月年沒藏住心思,重重皺了皺眉,惹得那人眉頭一挑,戲謔開口:“對了,這位小姑娘還不認識我吧?我叫葉卓,是你跟前那傢伙的製造者之一。看你們倆這麼親密的姿勢,他應該告訴過你關於實驗室的事情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