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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要是蓄意而為,豈不是擺明了要把她堵在牆角玩壁咚,還這麼曖昧地靠在一起麼。
怎麼可能嘛。
“沒關係沒關係。”
江月年被他的咳血嚇了一跳,心裡難免更軟幾分,輕輕又按住白京修長瘦削的手臂:“你可以站起來嗎?”
她問得認真,只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男孩點了點頭。
卻沒察覺他黯淡的瞳孔裡閃過一絲陰戾輕笑,在靠近她脖子時,垂著眼睛輕輕吸了口氣。
甜甜植物清香,像雨後的小茉莉。
和兩年前一模一樣的味道。
他騙了她許多,例如自己“住在附近、被家人虐待”的身份、與她是 眼淚
“這麼可愛的小狐狸,一定要好好照顧它啊!”
寵物醫院的前臺姐姐千叮嚀萬囑咐地朝她道別,江月年把小白狐抱在懷裡:“嗯。”
對方好像還是不太放心,加重語氣一本正經:“答應我,無論富貴貧窮,無論健康疾病,無論人生的順境逆境,你都要對它不離不棄哦!”
這是直接套用了結婚誓詞吧!不要以為看不出來你一直對它虎視眈眈哦姐姐!
江月年用力點點頭。
這隻小狐狸可以確定就是失蹤了兩年的雪球,腹部有和後者如出一轍的子彈疤痕。
白京毫無預兆地離開後,她在巷子深處又一次見到它,於是乾脆打電話給班主任裝病請假,然後把雪球直接帶來寵物醫院。
接下來便是一番例行治療,營養不良、外傷遍佈、肋骨被折斷一根。江月年聽得渾身發涼,醫院裡短頭髮的前臺姐姐對小狐狸一見鍾情,後來實在不忍心再看它的滿身傷口,紅著眼睛背過身去。
難以想象,它在這兩年裡經歷過什麼。
雪球曾經是一隻多漂亮的小狐狸啊,白色長毛茂密又柔軟,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絲一毫瑕疵,純白得讓人不忍心觸碰;晶亮澄澈的眼睛裡總是帶著光,開心時兩眼高高興興眯起來,鼻尖慢悠悠地動。
可如今它的白毛被撕扯許多,露出猩紅單薄的面板,肚子餓得深深凹陷下去,眼睛裡波瀾不起,再也見不到亮光。
江月年心裡難受極了。
尤其是等治療結束,她把雪球抱在懷裡的時候——
輕得彷彿在抱一團棉花,甚至能感受到身體的輕輕顫抖。它仍然承受著難以忍耐的痛苦,她卻什麼忙也幫不上。
買好房子形狀的小窩、牛奶和食物後,江月年便帶著雪球回到家裡。封越前往收容所上課,因此並不在家,她像兩年前那樣準備好牛奶,再把雞胸肉加熱後撕碎,裝在盤子裡放在雪球跟前。
她家的小狐狸不吃狗糧,好像還有那麼點潔癖,冷的髒的一概不碰。
無力趴在小窩裡的白狐輕輕嗅嗅,正想伸出軟乎乎的前爪搭在雞胸肉上,猝不及防就見到一份肉塊出現在嘴邊。
它恐懼於人類的突然靠近,下意識睜大眼睛後退一步,尾巴警惕地豎起來。抬眼一看,才發現原來是江月年拿起其中一塊肉,放到它嘴邊投餵。
雞胸肉氣息很淡,籠罩著層熱騰騰的白氣,狐狸乖乖張嘴。
那些人熱衷於看它飢腸轆轆、餓得發狂的模樣,因此白京在會所裡時常得不到食物。此時暖洋洋的雞肉被一口咬下,冷如石塊的腸胃被倏地融化,五臟六腑都充斥著舒適香氣,讓它殘破的耳朵微微一動。
……就像重新活過來一樣。
它吞嚥得異常緩慢,如同瀕臨渴死的魚得到一滴無比珍貴的水,每次咀嚼都格外小心。有時不小心牽動臉頰上的傷痕,整個身子都被痛得戰慄起來,發出低低一聲嗚咽。
江月年靜靜看著它,許久沒出聲,好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