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連忙叫:“姐!”
“... ...”季春花忽然產生一種強烈的疲憊感,同時又覺得有點可笑。
再次頓住,無奈道:“你這是做啥?”
“錢你們收了,關係也都斷了。”
“就算你現在叫我姐,我也半毛錢都不會給你。”
“我大概能估摸出你為啥找我,季陽,你別想。”
她側身,面容恬靜卻又透著果決,字字咬重:“你想都別想。”
“沒,沒有,我... ...我想,我就是想。”季陽來回來去地蹭褲縫,終於擠出來句:“我就是尋思能不能叫我姐夫,給我安排個工作。”
語罷,他倏而抬頭,卑微又懇切,豎起三根手指:“我發誓,姐,我指定好好幹,真的,啥活兒我都幹!”
“今天...我跟季大強吵起來了,那個老癟——”
季春花蹙起秀眉,及時抬手攔下:“甭跟我說這些,我不關心。”
“你們是過好日子還是歹日子都跟我沒關係,”
“我也同樣。”
“別再來找我了,你要是再來騷擾我,我就告我爺們兒,”
“到時候你們家就全甭想好兒了。”
季春花如今越發懂得一個道理,弱的就是怕那個強的。
窩囊的就是怕那個橫的。
她在他們心裡的印象很難因為一朝一夕改變,所以就要拿段虎嚇唬他們。
這是最簡單的,也是最好使的。
果不其然,聽到段虎的名字,季陽頓時打了個寒顫,他下意識要張嘴,很快卻又閉上了。
季春花也沒再瞅他一眼,便徑直離去。
直到她都走出去好遠,季陽還仿若喪家之犬一般停駐在原地,
他失神似地望著季春花離開的方向,腦子裡忽然就閃出一個畫面——
幼小的季春花跪在地上,頭上還頂著個搪瓷盆,季大強擱邊上坐著,冷眼瞧著許麗拿笤帚疙瘩抽她。
許麗喊:“叫!叫哥!”
季春花咬緊牙關,肉嘟嘟的頰肉都用力鼓起。
許麗抽得更使勁,“你天天跟個臭啞巴一樣,話都不愛說幾句,就叫你在家叫聲哥又咋了?啊?”
“要你的命了,是嗎?”
“趕緊叫,叫哥!”
季春花實在吃不住疼,腦瓜上的搪瓷盆“咚”地一聲滾落在地。
坐在馬紮上的季大強猛然站起,臉色黑沉,不發一言。
他直奔著季春花而去,一把薅住她的頭髮,硬生生地往屋裡拽——
“哥!!!”季春花小小的臉上再無倔強,頓時全被驚惶恐懼覆蓋。
她用稚嫩的聲音,恍若喊冤一般連連哭嚷:“哥!”
“哥!”
“哥!!”
“... ...”
“... ...”
季春花終於走到地裡時,也不可避免地回憶起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糟心事兒。
她吸吸鼻子,一邊罵自己真是腦瓜有病,一邊忍不住繼續吸鼻子。
淚眼朦朧中,不遠處忽地傳來聲粗蠻又霸道的怒吼——
“季春花!你是不是又欠收拾了,啊?”
“老子說沒說不許下炕不許下炕!”
季春花整顆心倏而被揪緊,揚起頭咧開嘴兒,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,
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撒潑一樣放肆哭嚎:“你又兇我!你就知道兇我!”
段虎才要走近,就聽見這嗷兒的一嗓子,
心底咯噔一聲,腳下一晃,差點直接栽一跤。
他迅速穩住,咬緊牙關氣勢洶洶地衝過來。
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