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虎也是另一個想要捂住她的眼,捂住她耳朵的人。
儘管她知道,他說的事情跟她想的事情、季大強他們做的事情不是一碼事。
可她突然害怕再有任何人想要控制她,想要將她困在牢籠中,無論是因為啥。
段虎又說了一句:“啥玩意兒??”
語氣張狂又不屑,甚至末了還透著荒唐笑了兩聲。
他呵呵道:“老子也是真服你,偷聽都不帶聽全活兒的。”
“好話不說第二遍嗷,你聽清了要是再問,你看老子收不收拾你的?”
說完這句,他施恩般輕慢道:“我就是為了不想叫你那麼累。”
“本來你現在天天總掙歪著要做飯要刷碗的老子就不樂意... ...但你總扯啥不幹就不踏實那狗屁話,我就叫你幹了。”
“可是吧,好歹你累還是累咱自個兒家裡了。”
“搞勞動這事兒不一樣... ...”
段虎深濃漆黑的眉心蹙起,擰眉瞪眼的,瞅著特別不講道理。
“我也知道搞勞動這是好事兒,但我心裡就是不痛快。”
“你想的是幹好事兒,那還有好些人不是那麼想的呢?就你這死老笨的,我不用問都知道你去了指定得幫這個幫那個,累的要死要活... ...還得傻麼呵呵樂呢。”
“你說像話麼?嗯?”
“老子娘們兒擱家裡刷鍋做飯的我都不樂意,出去還搞啥的無私奉獻,你尋思尋思,是不是這個理兒。”
他說的煞有其事,季春花也認認真真的聽著,可聽完以後卻覺得啥道理都沒有。
她一個沒忍住就問:“你說不叫我無私奉獻,可你也做奉獻了啊?”
“我剛才聽到嘞,你都把男同志那隊明天應該幹得活兒幹完啦,還... ...還刨了好些坑呢,你這不也是在做奉獻嗎?”
“... ...”段虎瞬間被噎住。
很快,就氣急敗壞一般,蠻橫不講理地怒罵:“你他孃的哪兒這麼多話!”
“啥,啥玩應就奉不奉獻的,你掰扯那麼清幹啥?反正你想奉獻,那你奉獻跟老子奉獻有啥區別?”
“咱倆是兩口子,是一家兒,咱媽說了,夫妻本來就是一體。那老子奉獻了,就是你奉獻了!你就不用奉獻了!聽懂了嗎?!”
他急吼吼地粗啞著嗓子一口氣說了好多話。
季春花卻越聽越想笑,最後徹底忍不住了,趴在他肩頭上笑得直顫悠。
她豐腴飽滿的身軀打著哆嗦,斷斷續續道:“你,哈哈,你這說的是啥屁話呀?”
“像熊娃子一樣胡攪蠻纏的,哈哈哈。”
段虎都愣住了,
緩過來以後直接橫眉立目,火冒三丈,“誒呀我艹?”
“肥婆!你他孃的出息了是不?都敢罵老子說話是放屁了?”
“艹!你給老子下來。”
“你老實兒讓我打你闢蛋兒兩下,這事兒就算完。”
“不然的話... ...”段虎咬牙切齒,惡狠狠地威脅:“老子就把你扔這兒,叫大野狼一會兒給你叼走吃嘍!”
季春花又沒憋住,衝著他凶煞的側臉如剎氣皮球一樣噗了一聲,
咧著嘴兒溼著眼得意忘形道:“哈哈,我才不信呢,你嚇唬我。”
“你才不捨得叫大野狼把我叼走吃了,你自己還要留著吃吶哈哈哈——”
“哈哈... ...”
“... ...哈。”
“... ...”
漸漸的,
在段虎的徹底沉默中,季春花放肆快活的笑聲也隨之停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