個段虎沒有福氣,哼,個不識好歹眼盲心瞎的玩應!”
“大陽不是都拿著錢了,進屋咱幾個商量商量,看看咋安排吧。”
“撥出來多少存銀行,留多少過日子的,你們也都提提意見。畢竟這可不是筆小數目。”
季陽聽見這話,迅速開口邀功,“爸,您跟我媽咋分配我不管,先把好處費給我付了!”
“要不是我過去被那惡霸折磨了一通,這錢也拿不回來。”
“哼,段虎那混賬土匪竟然還逼著我叫他段爹、叫那肥貨娘吶!我... ...我今兒可算是把面子都丟到姥姥家嘞!”
“啥?!”許麗尖聲驚叫,氣得直咬牙跺腳,“咋,咋能這麼作賤人嘞?他真不是個東西。”
“他也就算嘞,那肥貨竟也不幫著你說話嗎?”
“說個屁啊,我看她聽得還挺美... ...腰桿子都直溜兒的,末了還把錢給老子拽地上了。”
“什麼玩應?!咳咳咳... ...咳咳。”季大強聞此也劇烈咳嗽起來,面色黑沉沉的。
強忍要爆發的衝動招呼,“進,咳咳,進屋說!”
“知道丟人還不小聲著點兒!沒得叫鄉里鄉親們的偷著笑話咱家!”
季陽卻呵呵一笑,“還用啥偷著啊,咱家賣閨女的事兒都傳遍嘞。”
“今天我被他們潑了泔水又喊爹叫孃的時候也好多人瞅見了。”
“快打住吧,甭說那沒用的,丟不丟人的別管嘞,反正過段時間他們也就忘了。”
“我就要我的好處費,扯別的都是虛的!”
季陽堅持道。
季琴前腳剛要進屋,聽見他又強調這個不禁頓下。
藏住眸間諷刺輕蔑悠悠嘆了口氣,“哥,你不能不講道理。”
“一早兒我就說了,我跟你去。”
“我咋也是個沒出嫁的閨女,況且我姐昨兒跟你們發瘋成那樣都沒連帶著我。”
“要是我去,肯定不會是這樣的下場。”
“是你自己上趕著非得自己去的... ...難不成,你之所以那麼想單獨去,就是為了擺出這樣的可憐相逼著爸媽給你錢麼?”
“咱爸那麼辛苦在外頭做工,如今病成這樣還不知幾時好。”
“咋也得記著爸看病吃藥才行。”
說著,季琴便十分體貼地扶住季大強,甜甜一笑,“爸,您先回屋歇著。”
“我聽您的,您咋安排就咋安排。”
“但您別再那麼激動了,要是您這病再嚴重了,我跟媽都得心疼死嘞!”
“... ...對,對!”許麗雖然很疼兒子,可到底比不過家中這頂樑柱一般的爺們兒。
聞此,她也上前附和,“快進去說吧老季,進去上炕說。”
“別叫風拍著,好不容易才退下的燒呢!”
一家四口就這樣各懷心思地進了屋。
沒想外頭一陣風颳過,院門吱呀吱呀地被吹開個縫。
隔著縫隙,餘光那張樸實的國字臉上寫滿了複雜。
他今兒相過親後,腦子裡心裡都很混亂。
不知不覺地就走到季家門口,怎料卻偶然聽到了這麼個橋段。
好多東西就怕人原本就產生懷疑。
像是箱子被撕開個口子,裡面的東西就再藏不住了。
餘光轉身悄然離去,不忍琢磨。
他白手起家,家中父母都是隻會種地的樸實人,所以好多為人處世的道理無人教。
全憑他開了豬場與人打交道後生生吃虧才吃出來。
所以餘光能聽出,季琴哄著自家老爹是在賣乖,這麼個做法明顯比她哥顯得懂事、識大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