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兒,她下意識地收手。
一雙肉乎乎粉嘟嘟的小手兒開始掰扯,“唔,你馱我的那輛二八大槓很可愛,系在車頭的大紅花也很可愛,”
“外面圍觀的人也都很可愛。”
“那些,那些葉子都掉完了,光禿禿的樹也都很可愛。”
“還,還有!”
季春花嘿嘿笑,露出潔白整齊的小牙兒,滿足到不像話,“還有你,你是最可愛的。”
“你是最最,美好的。”
“就是因為有你,我那會兒才覺得,好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突然變得賊好、賊可愛!”
“... ...”段虎說不出話了。
直到季春花說完,他嗓子眼兒裡都像是被啥徹底糊死了似的。
乾澀,又灼熱。
他不自知地燒紅了眼尾,兇悍的眉眼間一片深凝,
漆黑的瞳仁劇烈地顫動。
須臾,伸出雙臂死死地摟住季春花,將她嵌進結實又炙熱的胸膛。
“... ...你,”他嘶啞著嗓子艱難卻又努力地往外擠,
“你也,他孃的賊可愛!”
沒想說完,意外的感覺還不錯。
就乘勝追擊,又氣勢洶洶的添上句:“哼,老子的大胖年糕糰子,就是全世界最可愛的,比、比老子還可愛千百倍!”
他黝黑的皮子被這種破天荒的情話激得滲出羞恥紅意,
一陣一陣的熱浪蕩起,耳根連著脖頸子全都滾滾燙。
季春花也被這熱浪撲到,腦瓜頂“咻”地一下躍出熱氣。
她抿抿嘴兒,覺得這一刻也是如此的可愛又美好。
他們兩個都是可愛,又美好的。
老可愛老可愛了,老美好老美好了。
給她整得,哭到根本就停不下來了。
季春花也依賴又柔軟地回抱住段虎,吸了吸鼻子……
“... ...?”
她怔愣住,訥訥嘀咕:“咋,咋香噴噴兒的?”
“唔,好像是媽給我的那個雪花膏。”
季春花納悶:“我今天也沒抹呀... ...呀!”
她忽然道:“別是扔炕上了沒瞅著,打翻了吧!”
“段虎!”季春花拍拍他彪悍的大後背,催促:“你快把燈點上,咱掀開被子瞅瞅吧,”
“要是真灑了咱滾一宿就了不得啦,那不得整得哪哪兒都是呀,黏得呼的!”
“... ...別動!”段虎勒緊她,一聲爆喝。
喊完,聲音明顯發虛,卻還努力掩飾,“哪、哪就打翻... ..了。”
“不能。”
“我,我抹了點兒,臉、臉幹!”
“不行啊?你有意見嗷?”
季春花也沒細想,湊他臉上又吸吸鼻子,很實在地說:“沒有呀!”
“你臉上沒味兒!”
“我聞就是被窩窩裡香,你準是用完沒蓋好。”
“誒呦你快點,掀開瞅瞅呀!”
說著,她就要去先行拽開自己這側的被角。
段虎徹底爆發,再也沒辦法裝下去,一個猛子撐起,蠻橫不講理地將她重重壓住。
赤紅雙眸,破罐破摔般咒罵:“艹艹艹!”
“別他孃的找了艹!”
“老子抹身上了,抹身上了行了嗎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