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他走近些先是有些好奇地看他手裡的東西,怎想第一個瞅見的確不是那堆零嘴兒。
季春花眼頓時瞪得溜圓,顫顫巍巍地抬手指——
“你,你買的是,寫字本?還有... ...筆?!”
她認得這些東西。
段虎嗤笑著大步走來,把文具盒跟本兒跟大爺似地一遞。
“你聽聽你問的啥?”
“剛才是誰擱那杵著瞅半天來著?”
“瞅那老半天都沒瞅見裡頭有啥?”
“... ...不,不是,那個... ...”季春花又激動又緊張,心情十分複雜。
她臉蛋子紅撲兒的,不知所措地接過文具,支吾:“是那個櫃子太,太髒了,我都瞅不清。”
“所以就,就瞅了老半天嘛。”
“結、結果也沒瞅清... ...”
文具盒的鐵皮在這樣的冬日更加冰手,
季春花捧住的瞬間,嫩軟的掌心都被冰得激靈一下。
可心口處卻逐漸發熱,熱到發燙。
甚至覺得那股燙人的灼意順著心口、順著嗓子眼兒,竄到眼窩。
她小心翼翼地翻了翻本子,
明明是空白一片,用來寫字的,但就是移不開眼兒。
失神般訥訥發問:“你,你買這些東西做啥呀?”
段虎重新邁開大步,緩慢閒散地前行,不以為意道:“不你自己個兒說的要搞文化麼。”
“媽跟我說你認字兒,就是不老會寫。”
“不會寫就學唄,那搞文化總不能光會認不會寫吧?那算個屁的搞文化。”
“... ...”季春花如鯁在喉,綿柔的眸燒得愈發紅。
她如夢似幻地扭身、跟上他,瞅了瞅左胳膊摟著的文具,又瞅瞅右胳膊摟著的兩瓶汽水兒。
“... ...段虎。”季春花癟起嘴兒,淚都噙到眼窩。
聲音柔軟又顫抖,情動異常地叫他。
段虎腳步隱約僵硬,又很快恢復,
頭也不回地哂笑:“現在咋叫這麼好聽了?”
“又不是你剛才吼老子的時候了?”
“沒有,我才沒有吼你!”季春花可憐巴巴兒地哽咽,滿臉寫著討好,小跑著追上他。
直到他身側,竟近乎失態地往他身上貼。
她柔軟豐腴的身子無意識地蹭他,仰臉兒道:“我那是被你逗急了嘛... ...”
“但,但你說的對,我不能衝你嚷嚷的。”
“本來你就可壞了,總樂意欺負我,我又不是頭一天知道啦?咋能生氣衝你嚷呢?”
“我錯啦,我往後不那樣了。”
段虎:“... ...”
他聽得嘴角直抽搭,一時都分不出這到底是好話還是賴話。
正趕上這會兒,肚子裡又咕咕叫了兩聲,動靜還賊大。
段虎都餓得摳了心了,就那一袋破餅乾屁也不是。
他不可控制地想起自己是因為啥才沒吃上午飯,頓時覺得牙根發癢。
孃的... ...要不是因為老子太用功學習了,咋能連吃飯都忘了?!
老子是為誰才那麼用功的,不就是為了這臭年糕糰子麼!
為了這個大色年糕糰子!
艹!
段虎越想越火。
好死不死,季春花飽滿豐軟的身子還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栽歪。
然後他就更火了,不光心裡冒火,眼裡冒火,全身上下都好像在冒火。
燒得他喉嚨乾澀,又渴又餓。
他手背上的青筋都因血脈僨張凸起搏動,咔嚓一下攥住季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