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想這個時間,好多要去參加勞動的村民們都出來了,眼下她都能聽見後頭傳來陣陣喧鬧聲。
季琴生怕再停留會被更多人聽見,
心一橫,當即裝聾作啞般抬腿就跑。
那個女同志見此,立刻追過去,可大聲地嚷嚷:“誒呦,你看你跑啥啊?”
“難不成是你被我說中啦,你身上已經染上髒病啦?”
“季琴同志啊,有了困難不要怕,你勇敢地說出來大家才好幫助你呀!咱們都是鄉里鄉親的,我不可能坐視不管的!”
隨著聲音漸行漸遠,李守財張大的嘴卻遲遲都沒有合上。
他本來就長得白,這下可好,直接被噁心得煞白煞白的。
再看段虎,則懶怠又閒散地伸了個懶腰,
雄渾臂膀張開又松下,滿臉舒暢地晃盪出小衚衕,如同眯了一覺的猛虎慢慢悠悠地出了山。
李守財死死癟著嘴,好忍歹忍的才沒吐出來。
他跟著段虎往前走,剛要平復些就聽腦瓜頂驟然響起幾聲:“呱呱!”
“呱呱!”
李守財白斬雞似的身形猛烈一顫,哆嗦著抬頭,只見一隻漆黑漆黑的大烏鴉盤旋在天上。
他不忍罵道:“操他大爺的,真晦氣!”
“我這剛要舒服點兒它就呱呱兩嗓子,煩人死嘞。”
段虎摳摳耳朵,眉峰輕抬,“那是你他孃的不懂欣賞。”
“哪兒就晦氣了?這大烏鴉叫的多好聽啊。”
“嘎嘎滴,聽著就喜慶。”
“... ...虎子哥你真沒事兒吧?”李守財用見鬼般的表情看向段虎,實在是覺得他今天太不正常。
然後他就馬上想起剛才的事,跟吞了蒼蠅一樣噁心。
他帶著想問,可又好像不太敢聽的試探,支吾道:“虎,虎子哥,你剛才躲起來... ...是不是因為你那小姨子染上髒病了。”
“你也嫌髒啊。”
李守財幾乎是從牙關裡把最後這幾個字擠出來的,說完以後,感覺自己都要變髒了。
胃裡逐漸開始翻江倒海。
他想破腦瓜都不理解,“你說那個屁琴到底是咋尋思的呢?”
李守財都沒發現,經過剛才那事他已經不叫村花了,也不叫小姨子了。
直接跟著他虎子哥叫屁琴。
“先前她稀罕你,不光要換親還去工地兒找你。這咋還突然跟王二狗那腌臢貨色混一起了呢?”
“不是,就說她原先... ...好像也是稀罕豬場那餘老闆的啊,”
李守財不自覺地掰起手指,嘀咕:“嘶,先是餘老闆,完了是我虎子哥,完了又是那個賊眉鼠眼的王二狗,這屁琴的審美還真是... ...”
“多姿多彩哈!”
段虎聽得大黑臉一板,額角暴躁跳動。
他忍也不忍,抬腳照著李守財屁股上就給了一記,兇蠻罵道:“去你大爺的!”
“你他孃的再把老子跟那些狗屎一樣的貨色擱一塊兒說試試呢?”
“你看老子不給你蛋子兒摘嘍扔臭河溝裡去?”
李守財恍然大驚,啊地一聲捂住褲襠,渾身顫抖如篩糠,
後知後覺的誠懇道歉,“對不起,對不起虎子哥!”
“我錯嘞,我真的錯嘞。”
“你別摘我寶貝蛋兒,我,我往後還得娶媳婦兒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