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以後。
一大清早,堯河村裡大大小小的喇叭便同時嘶啦作響。
緊接著,村長王振華喜氣洋洋的聲音便傳出來,“咳咳,各位堯河村的鄉親父老們,大家早上好嗷!”
“首先在這裡要感謝同志們對於咱們村委會動員活動的大力支援,沒有大家的支援也就沒有今天——”
“我現在宣佈,咱們村開荒種地大行動正式開始!”
“各家各戶報名的同志們,請於上午九點半左右到村委會報到哈,咱們分配一下各自的勞動內容。”
“好就這樣,打擾大家嘞,同志們先吃早飯吧!”
嘶啦聲結束後,季春花激動到臉蛋兒紅通通的,端著一盆大碴粥快步走進正屋,“媽,媽!”
“今兒就要開始啦,我得抓緊吃飯,吃完好快點去村委會。”
孫巧雲笑得溫柔又寵溺,連連點頭,“成,成。”
“你甭著急,吃飽了才是。”
“這可是去搞勞動啊,不吃飽的話咋能有力氣呢?”
季春花聞此一愣,隨後隱約透著幾分不自然附和道:“對,媽說的沒錯兒,我得多吃點。”
話雖這麼說,她心裡卻在做另外的打算。
她這兩天都計劃好了,乾脆就藉著這次搞勞動的機會讓自己稍微瘦下些。
雖說原來她在季家乾的活兒也不少,但跟這正經下地幹活應該比不得吧。
她要是再刻意少吃些呢,總能瘦點兒了吧。
如此想著,季春花便將吃飯的速度放慢。
她這也是意外發現的,吃飯慢些好像就容易吃飽,而且還不用吃那麼多。
她悄悄地掃了一眼桌上的蔥油餅,忍不住舔了舔嘴。
卻很快暗暗咬牙,警告自己這可是結結實實的白麵烙的,還是少吃點吧。
季春花正為自己打氣呢,就聽見院門被人粗暴推開。
這野蠻的動靜不用想就知道是誰。
季春花條件反射似的,“唰拉”一下就漲紅臉,耷拉著腦瓜佯裝專注的喝粥,就差把臉都埋粥碗裡去了。
可又很快察覺不對。
她驀地扭臉,有些納悶地問孫巧雲,“媽,段虎不是去縣城幹活兒了嘛?咋這麼快就又回來嘞?”
孫巧雲正吃著蔥油餅呢,聽見這話不忍竊笑,強撐著回:“媽也不道啊,誰知道你爺們兒是要幹啥呢。”
“估摸著是剛走到村口就想你想得受不了,折頭回來了唄。”
季春花渾身一顫,立刻移回視線重新埋頭吃粥。
她忘不了昨晚睡前他蠻不講理的搓磨和折騰,
她溜光兒的……被他,
這樣揉,那樣揉的。
他還不停吃她嘴兒,粗重地喘息著,
講那些差點沒把她臊死羞瘋的葷話。
可... ...可後頭,他卻突然停下了。
硬邦邦地轉過身子,叫她睡覺。
季春花不自覺地咬咬筷子,說不清是為啥,心尖尖上有點癢。
她搞不懂,明明他還是跟餓虎撲食一樣,卻並沒真的做那檔子事兒。
這是為啥呢?
雖然這也讓她今天沒有那種站不住的痠痛綿軟,但、但說不清是哪兒,感覺空空的。
好像也有點難受。
是一種她沒體會過的,令她陌生又心慌的難受。
“誒,誒誒。大清早的尋思啥呢,臉都要扎粥裡了。”
冷不丁的,季春花覺得後脖頸被烙鐵般的大掌攥住。
她絨絨的眼睫猛地打了個哆嗦,下意識地縮脖子,“沒,沒想啥。”
“想勞動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