賊想要這個兒媳婦。
想要季春花這個胖胖乎乎的,瞅著就有福氣的兒媳婦。
售貨員大姐就按照段虎說的一百塊,給他湊了兩大包吃的喝的。
貴的也有、便宜的也有。
且算得上是種類齊全。
段虎聽人叫他,這才中斷思緒,面無表情地從兜兒裡掏出張一百的,往櫃檯一撂。
“正好兒,正好兒。”大姐接過錢,隨後道:“多謝惠顧,您慢著點兒。”
段虎微微頷首,單手拎起倆大袋子,拉著季春花轉身就走。
大姐捏著一百塊的大票,不忍又盯著這對小兩口的背影打量許久。
直到他們走遠了,才很小聲地嘟囔了句:“誒呦,這也不知道是好是不好... ...”
“說好吧,這男同志相貌言語是真粗魯!那胖丫頭瞅著就是個沒脾氣的,不得被欺負死?”
“可要說不好呢... ...這麼個沒主意又沒脾氣的,要是再趕上個窩囊又猶豫的爺們兒,那就得是倆人一塊兒被別人欺負死嘞!”
……
將近傍晚,季春花臉上帶著一種不可置信、仿若遲遲還未夢醒的迷惘錯愕,被段虎拽出百貨商場。
她還是有些不敢信,又探著腦瓜瞅瞅段虎手上拎著的,已經數不清有多少個的大包小包。
訥訥道:“沒,沒想到還真有我能穿下的衣裳啊... ...”
段虎都被她給整笑了,嗤道:“老子不告你了,衣裳就是給人穿的。”
“不是,之前那屁琴到底帶你去的哪門子商場?”
“啥破蛋子兒地方啊,那麼不全活兒。”
季春花聞此還真想了想,努力回憶道:“反正不是這裡,很小... ...那個大樓也破破的、舊舊的。”
“前幾天我還聽村兒裡的嬸子們說了一耳朵,好像是已經倒閉兩年多了。”
段虎呵呵一聲,罵:“活該。”
他垂下眸,見季春花仍然滿臉新鮮,眼底泛著微光盯著他手裡那堆東西瞅,不自覺揚起唇,
分出一兜零食,動作粗莽地伸手一遞,“你趕緊吃吧行麼。”
“那倆大眼珠子都快粘上頭了。”
“... ...不不不,我不瞅了。”季春花匆忙挺直身子,臊得耳根發熱。
舔舔嘴兒道:“我,我沒特別想吃... ...”
“真的。”
“家去再吃吧,跟媽一起吃。”
段虎由上自下俯視她因心虛轉來飄去的小眼神兒,嘴角翹得更高,語氣卻張狂輕蔑,“你他孃的別跟老子放屁。”
“說瞎話兒都不帶打草稿兒呢?”
“不說了麼,想要就說想要,咋沒好兒幾天就又回去了呢。”
“... ...”季春花被他說得嗓子眼兒都被噎住了似的,熱意當即從嫩生生的耳根燒到臉頰。
她一下就想起在那個昏暗又逼仄的小衚衕,自己生澀又大膽地攀著他說:“我想要你,段虎。”
季春花腦瓜頂嗚嗚冒起熱氣,近乎搶奪似的一邊接過段虎手裡的大袋子,磕巴道:“要,我要!”
“我現在就吃!”
段虎在她腦瓜頂,臉都要笑爛了。
拼命強忍,哦了一聲。
跟大爺似地粗啞哼哼:“這還差不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