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埋汰。
思索片刻後便將水閥兒先擰上了。
她想再好好打一遍胰子,先把水閥兒擰上也能省點水。
雖然她也不是很清楚,但按照常理,她覺得熱水的水費肯定得老貴了。
季春花一邊打著胰子,一邊瞅著昏黃的燈泡兒,不禁在心中暗暗想:雖然段虎很有錢,但他也是真的很辛苦。
她記得他乾的這個事兒,應該是叫包工頭。
每天都要在工地跟水泥磚頭打交道,無論是炎夏還是寒冬都得賣苦大力。
這些錢都是他賣力氣賺來的。
她往後就是他媳婦兒了... ...而且他還是她的大恩人。
於情於理,她都必須要給段虎省錢!
季春花眼底驀地竄起小火苗兒,不自覺地攥緊胰子——
怎想胰子沾了水實在溼滑,她一個不注意,就從掌心“咻”地一下溜出去了!
好在季春花已經用完了。
便想著乾脆等洗完了再去撿,然後直接收回網兜兒裡就好了。
於是她眯縫著眼,又去擰熱水閥兒。
再打的這遍胰子她打得更狠,泡沫更多,頭髮本來就很溼,這下兒連帶著泡沫一起,止不住地往下淌。
季春花很快就迷眼了,手在牆上摸來摸去——
摸到了!
季春花一喜,迅速擰動。
“唰!——”
“啊!!!”
冰冷刺骨的水流剎那間便如爆開一般四下迸發。
季春花一心急,偏偏就擰到了冷水閥兒。
而且好死不死,那冷水管兒好像還出了問題,
飛濺出的水跟方才截然不同,她根本躲都來不及躲就被濺了一身!
驚慌失措的尖叫聲響起時,本就焦躁的段虎直接從沙發上“騰”的一下彈了起來!
他大聲喊:“咋了??”
這麼問著,便已經邁開大步朝著廁所走去,“肥婆?!”
“你倒是言語啊!”
“那張破嘴白長呢是麼?說話啊!!”
季春花打著哆嗦胡亂抹去臉上的水,想看清楚一些,可臉上卻越抹越溼。
她聽段虎語氣狂躁得不行,顧不上牙關仍在不停發抖,趕緊回:“沒,沒事兒!”
同時往後退步,瑟縮著豐腴的身子,一邊繼續躲冷水一邊伸手去摸水閥兒,“我就是擰錯嘞!看成——”
“啊!!!”
尖叫聲再次響起,不光更加淒厲,隨後還伴隨著一道沉甸甸的“啪——”
是皮肉生生砸到水磨石地面上的響動,聽著就讓人覺得賊疼。
“肥婆!”段虎腦瓜嗡地一聲就炸開了。
不懂的人不知道,洗澡的時候摔上一跤能有多嚴重,可他卻再清楚不過。
小的時候他奶身子就笨重,那會兒各方面的條件都不比現在。
就算家裡再有錢,也是得在柴房拿大鍋燒熱水洗。
段虎家裡有個他爺找老木匠打的大澡桶,洗完澡段奶奶就往出爬,怎想腳剛捱到濺水的地面,就一下連人帶桶都栽倒了!
直接就把胳膊肘兒跟腿全摔折了!
“肥婆!!你老實兒的!別瞎動彈!”
段虎腦門兒上都冒出冷汗,還沒來得及細想就猛然抬起肌肉賁張的大長腿,照門一踹!
只聽“嘭!——”的一聲。
門栓直接裂成兩半兒,門板也叫這一腳給幹劈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