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 ...”段虎臉一黑,收回手。
擱她身邊大喇喇地坐下。
直接搶過她跟前的粥碗,仰脖就是灌。
喝得呼嚕呼嚕作響,沒兩口就喝沒了。
完了一抹嘴,粗啞哼道:“光尋思你那勞動,飯都吃不下了是麼?”
“你吃不下老子替你吃。”
“嘖。”孫巧雲抄起筷子,越過季春花直接敲中段虎的手背,嗔道:“大清早的有病是吧?這麼大火氣做啥?”
“沒地方撒去打桶井水澆腦瓜去,甭跟我兒媳婦犯橫。”
“... ...”段虎嘴一癟,不說話了。
周身隱約散發深濃怨氣,忍不住在心裡嘀咕:您以為我沒澆啊?我昨兒晚上澆了好幾桶呢。
要不是因為知道今兒就要開始勞動,他至於那麼折磨自己麼?
想起昨夜裡長達幾小時的……
段虎甩了甩手。
季春花不經意瞅見了,立時瞪圓綿柔眼眸,急道:“你手咋啦?是不是在工地上幹活兒受傷啦?”
“扭到了嘛?”
段虎太陽穴暴躁跳動,咬牙道:“沒受傷。”
“就是酸的慌。”
“酸... ...我,那我給你揉揉。”
季春花連吃飯的心思都沒了,作勢就要去抓他的大手。
段虎心頭劇烈突突兩下,趕緊躲,“不,不用。”
“你快老實兒吃你的飯吧。”
他動作稍顯僵硬,重新往碗裡添滿粥,咵嚓一下推到季春花跟前。
季春花乖乖端起,可還是忍不住盯著他瞅,“你真的沒事嗎?”
“不然還是看看去吧。”
“手可是很重要的,萬一你受了啥傷不重視,以後落下毛病咋整呀?”
段虎嗓子眼兒裡呼呼冒火,眸底泛起猩紅。
他將後槽牙咬得咯嘣咯嘣作響,嗓音極啞極沉的隱約低罵,“艹,別他孃的管手了,老子別的地方才真快落下毛病了!”
“啥?!你說啥?”季春花剛準備吃粥,動作又停下。
段虎暴喝:“吃吃吃!快吃你的粥吧!”
“別他孃的叭叭兒了!”
孫巧雲終於撂下筷子,張嘴就罵:“段虎,你是不是要瘋?!”
段虎:“... ...我,我喝涼水去我!”
他急躁站起,奪門而出。
季春花瞅得心焦,實在是吃不下了,也放下粥碗。
孫巧雲卻朝門外翻個白眼,安慰道:“春花啊,你甭搭理他,他打小兒就這樣。”
“生下來就火力壯,大冬天的都燥得受不了。”
“你是不知道,虎子六七歲的時候... ...有一回冬天夜裡我做夢做醒了,突然發現虎子沒擱邊上。”
“我炕上炕下找了一圈都沒找著他,誒呀天爺呀,可給我急壞嘞!”
“結果你猜最後媽擱哪兒找著虎子的?”
季春花成功被引起好奇,眼兒瞪得圓溜溜,忍不住凝神閉氣,訥訥道:“擱,擱哪兒?”
孫巧雲哭笑不得,“他光著屁股蛋兒啥也沒穿,跑院裡玩兒雪去嘞!”
“還告訴我火炕燒得太熱,他熱得想吐,摸著雪才好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