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虎驀地撩起眼皮,瞅向季春花。
他略顯怔愣驚愕,像是不信。
他今早還尋思來著,她昨兒晚上能不顧羞臊那麼放得開,指定是因為覺得他喝迷糊了,神智不清了,才敢那樣的。
可現在他也沒喝酒。
她,她咋還突然要跟他一塊兒洗澡了?
完了還要給他搓澡... ...
搓澡。
段虎不可避免地想起啥來,漆黑的瞳仁劇烈收縮。
他才看清季春花紅腫的眼,瞬間領會他媽可能是啥都跟她說了。
包括他特小的時候就知道害臊,不叫媽跟奶給洗澡,只叫他爸跟爺爺給洗。
但爺爺上了年紀,有風溼病。
擱熱氣蒸騰又潮溼的灶房裡待上一會兒關節就會不舒服,所以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他爸給他搓澡。
段虎眸底生出抹複雜的灼熱,像是參透了季春花的心思。
他看她柔軟溼紅的眼腫脹得要命,卻還咧著嘴傻了吧唧地衝他笑,心尖兒上就像是被啥重重碾過。
又酸又麻。
他冷不丁地回握季春花的手,把她肉乎乎的小手兒用力裹進滾燙的掌心,粗莽轉身,抬腿就走。
輕慢笑道:“成啊,咋不成。”
“你上趕著伺候老子老子咋能不同意。”
“有便宜不佔王八蛋。”
他混不吝地哼哼,晃裡晃盪地拽著她往灶房走。
季春花雖然話是放出去了,但還是難免緊張。
她馬上安慰自己:沒啥可害臊的,昨天的事兒他都沒忘。
她昨天就已經沒臉沒皮了,現在還顧忌這些做啥。
再說啦,她... ...他看她,她不是還能看他呢嘛!
正好藉著給段虎搓背的機會,好好瞧瞧段虎的屁股蛋兒!
對!
季春花悄然在他掌心中攥緊拳,胡亂為自己打氣,心口控制不住地怦怦狂跳。
進了灶房以後,段虎起了咔嚓的開始燒火做水。
沒過一會兒就把桶裡放足了溫度合適的洗澡水。
他早就打了赤膊,底下肥肥的褲子褲腰帶都抽走了,鬆鬆垮垮地卡在他堅實立挺的胯上。
季春花就看了一眼,便覺得熱氣直往眼裡、腦瓜裡鑽。
但她都想好了,不能磨磨蹭蹭猶猶豫豫的了。
說話得算話。
不等段虎催,季春花就自己個兒轉過身,哆嗦著粉嘟嘟的指尖開始脫衣服。
煤油燈在屋裡,段虎沒拿。
就用火柴點著了灶房裡剩下的兩根洋蠟。
晃動著的燭光有些昏暗,莫名讓季春花心中的羞恥壓下幾分。
她抿抿嘴兒,看著身上僅剩下的小衣小褲,深深呼吸。
怎想手才要再伸過去,段虎就從身後一把勒住她。
他溼噠噠的黝黑手臂卡在她肚子上,另一隻手兩三下就把衣裳全扒了撇了。
季春花被嚇得聲音都沒發出來,只不知所措地張張嘴兒,腳丫子都直縮縮。
段虎不耐道:“咋?剛不還挺能耐的,口口聲聲說伺候老子。”
“就這麼伺候的?”
他哂笑:“脫個衣服都能脫後半夜兒去。”
季春花不服氣,皺眉反駁,“我,我沒有!”
“我馬上就要脫了的。”
段虎把她溜光兒的打橫抱起,賊敷衍的粗啞回道:“啊,對對。”
隨後怪腔怪調地說:“也不知道是誰,打嫁過來基本就沒自己脫過衣服。”
“哪回最後不是老子脫的,嗯?”
“小嘴兒叭叭的,張嘴你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