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知道老沈找他來是為啥,段虎仍然難平心頭暴躁。
怎想他開了院門黑著臉才想張嘴就罵,便聽耳畔傳來一聲稚嫩童音,“虎子叔叔。”
“... ...”段虎火氣堵在胸口好懸沒當場厥過去。
太陽穴抽動著往下一看。
只見沈保強家十歲的傻大兒正眨麼著純潔乾淨的眼眸瞅著他,咧嘴嘿嘿笑:“虎子叔叔,我可想你啦。”
老沈一眼看透,也齜牙笑,“工頭兒,忙著呢嗷?”
段虎太陽穴又突突兩下,煩得要死。
伸手掏煙遞他,整個人橫亙院門前。
“說。”他只從牙關裡擠出這麼一個字。
老沈也沒耽擱,嬉皮笑臉的交代:“辦妥了。”
“我之前不是背地裡託人打聽去了麼,季陽那癟犢子有個哥們兒,是咱縣裡一個不入流的地痞手底下的。”
“就一毛都沒長全的小王八羔子,不到二十呢。”
“他們那大哥要弄個買賣,幹個歌舞廳,季陽這哥們原本挺狗腿挺忠心的,誰能想到那地痞突然說,等歌舞廳開了,得讓他妹子去當服務生。”
“就那些混蛋玩應是個啥操性,那小王八犢子心裡也有數,就因為這個他就對他們這大哥恨上了,”
“但他也沒招,不敢擰巴、又不捨得妹子,都快愁死恨死了。”
老沈掏洋火兒給段虎點菸,又給自己點上。
撥出煙霧眯起眼,臉上的大疤痢得意顫動,瞅著像個十成十的大惡人。
“然後我就順藤摸瓜找著他了唄,動之以情曉之以理——”
段虎眉一橫,粗暴打斷:“說他孃的重點!”
老沈夾著煙,得意洋洋:“我叫他忽悠季陽投錢,到時候等開業了再報警給那歌舞廳端了。”
“季陽投錢也不敢以自己名義,那孫子別看天天瞎混,膽兒小著呢。”
“到時候那錢表面是投進去全打了水漂兒,實際上我讓那小子給咱收下送回來。”
“當然啦,得給他點好處,也甭讓他白忙活麼。”
段虎沉默片刻,兇戾臉頰冷然森寒。
他點點頭,又微蹙眉心,“那孫子報警不得也被抓進去?他樂意?”
老沈聽這話笑意一滯,隨後嗐了一聲,“我這也算老前輩了,我跟他講理了麼。”
“那小犢子也不算無可救藥,還知道為妹子著想呢。我告他你要真疼你妹子,就老實服刑,完了出來以後好好做人踏實過日子。”
“這才能保你全家往後都平安呢。”
“我說那好處費正好等他進去了,給他家過日子用,那他也不用操心了。”
段虎嗯了聲,“錢投了麼?”
老沈:“估摸最早今兒晚上就能瞅見錢,晚點明個兒也能瞅見。”
他伸出兩根手指晃晃,“說好的是這麼個數。”
“但我尋思說不準最後是多少,不知道季大強能不能放心給他那麼多。”
段虎冷笑,“咋不能,那老犢子腦瓜也是個不好使的。”
“他自己一點兒沒覺出來,還尋思自己挺聰明呢。”
“?”老沈挑眉,“嚯,看這意思工頭兒您也準備動手了嗷。”
“滾邊兒拉去。”段虎瞪他一眼,“老子還能叫你啥都幹了麼?本來這些日子就忙,我這因為... ...地裡那事兒也不總過去。”
“哎呀呀!快打住、快打住工頭兒!”老沈十分誇張地連連擺手搖頭,“你快甭跟我說這熱乎話嗷,我現在已經夠稀罕你的了。”
“你別叫我再稀罕你了。怪危險的你說——”
“去你大爺的!”段虎抬腿就踹,“李守財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