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 ...”
“... ...”
孫巧雲把艾條遞給她以後,就叨咕著跟她講。
講著講著她卻突然腦中一閃,想起啥來,暫時中斷話題道:“對了春花,媽才想起剛才你去灶房洗碗的時候,好像冷不丁地隱約聽見你在外頭跟誰說話。”
“是誰啊?”
季春花一愣,下意識地就移開視線,“啊,那個,是村委會的。”
季春花原本就不太擅長撒謊,這輩子雖然學會了對討厭的人撒謊,但終究不忍和親近的人編瞎話。
雖然是善意的,但她也忍不住心虛。
她左思右想後,才訥訥道了句:“村委會的就問段虎在沒在家,我說沒在出去幹活兒嘞,然後人家就走了。”
孫巧雲聽得納悶,隨口答應一嘴,又小聲嘀咕,“不應該啊... ...這村委會的咋能上趕著找虎子呢。”
“他們可是恨不得躲離他遠遠兒的呢。”
季春花搓搓指尖,有些不自然又突兀地問:“媽,我感覺我這倆膝蓋下頭都燻得挺熱乎嘞,要不要換個地方啊?”
……
將近傍晚,季春花強烈要求下廚做飯。
她還神氣揚揚地自吹自捧,說她手藝還不錯,媽必須得嚐嚐。
孫巧雲實在敵不過她那小嘴兒一通叭叭兒,說的還都是讓人心窩熱乎的話,再加上那張白胖白胖的小臉兒一笑。
誒呦,她咋還能拒絕呢。
便笑著嘆道:“成,做吧,切菜的時候精心著點兒嗷。”
“你瞅那天你擱屋裡哭,你爺們兒都急得直鑿門,要是跟我待了一天手上就破個口兒啥的,他指定得炸嘍!”
“不會的,不會的。”季春花也聽得不好意思,抿嘴兒笑得羞澀。
她一邊答應一邊興致勃勃地跑去灶房,“您就等著吃吧,媽。”
“誒,好嘞。”孫巧雲溫柔答應,隨後還囑咐:“春花啊,你把乾的整多點兒嗷,菜少炒點不礙的,你爺們兒那胃口大得很,餑餑都得吃一簸箕。”
“我知道的,媽。”跟段虎吃幾頓飯後,季春花早就清楚這點。
她剛看廚房角落的草筐裡有一筐山野菜乾,木架子上還掛著兩塊肥瘦相間的豬肉。
於是季春花就想,乾脆包包子吧。
菜也有了,糧食也有了。
她說幹就幹,先把肉洗乾淨後拿到木墩上,抄起菜刀先切條、之後再切成小點的肉塊。
緊接著,就開始擼起袖子,咚咚咣咣地剁起肉餡了。
那動靜實在不小,叫待在屋裡換被單的孫巧雲都聽得不忍心驚,順著門縫扒頭問:“春花兒啊,你做啥嘞?”
“咋這老大動靜呢?”
“你可小心著點兒嗷,千萬別傷著自己個兒!”
“... ...哎。”季春花聽見這滿含關切的話,卻忍不住嘆了口氣。
她先是咧嘴笑著,大聲回:“不礙的,媽。”
“我真做飯做慣了的,不會切手的。”
等到孫巧雲放心回去繼續收拾後,便開始情不自禁地憂愁起來:只是做個飯,媽都要來回來去的囑咐。
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報名去勞動、開荒種地的話,她會不會很生氣,攔著她不讓她去啊?
還... ...還有段虎。
這可咋整呀,真是越想越頭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