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 ...”
“... ...”
院子裡陷入一片死寂。
季大強連汗都快冒不出來了,像是被凍僵了似的,哆哆嗦嗦地看向季陽。
再看季陽,他壓根兒哪都不敢看了。
就差直接把腦瓜扎褲襠裡去了。
他咋都想不通,這事兒段虎咋會知道,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,也沒任何餘裕再去細想。
沒等季大強言語,許麗先嗷的一嗓子衝了上來,死死地薅住季陽胳膊。
她嘴皮子發白,驚道:“大,大陽,他是扒瞎呢,對吧?”
“你,你說你從小到大那麼窩囊,欺負也就敢欺負比你弱的,你、你咋敢去犯法呢,對嗎?”
“你快告訴我倆呀,他是在扒瞎呢對不對!你說啊!”
“夠了!!”
季大強只看季陽那魂兒都沒了的慫德行就知道,這事兒沒跑了。
況且段虎這個惡霸,本來就擱外頭路子多,交際廣。
他要沒有成算,咋能這大黑晌的牽條大狗就往他們家闖。
明顯是有恃無恐!
季大強呼哧呼哧地直捯氣兒,臉青黑青黑的。
他摁著胸口,眼前直冒金星,不想再這麼著撕扯下去,便問:“段虎,你到底想咋,你是想要錢,還是想要啥... ...你,你說。”
段虎嘬口煙,眉一挑,“錢?”
“呵,老子要錢做啥。”
大頭兒早就回老子手裡了,那五百全當是... ...留下給你們仨臭傻逼買點藥吧。
“那,那你要啥?”許麗眼珠子瞪得都快脫出眼眶,越揣測不明白他的心思越害怕。
季陽一瞅這個,打著擺子攥緊拳,突然噗通一聲跪地上了!
給許麗跟季大強全整懵了。
下一秒,他揚起腦瓜哇哇就是哭,鼻涕哈喇子淌滿臉,懇求:“姐夫,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。”
“我真的只是想賺點錢,我也不知道那個地方兒它... ...它有那種違法的營生,我媽說的對,我這點逼膽子就敢招個貓逗個狗,”
“我,我哪兒敢犯法啊姐夫!”
“求你了,我... ...我以後再也不會去找我姐了,行嗎?”
說到這,他雙手抓在一起開始作揖,“您就大人有大量,放了我這一馬,也,也放過我家吧,成嗎?”
“您放心,要是以後季琴啥時候回來,我跟我爸媽也指定看好了她,我們啥時候再瞅見你們,絕對繞著走,您就放過我吧,求您了!”
語罷,他還怕段虎覺得自己個兒不真誠,竟是直接趴在地上哐哐磕了好幾個響頭。
這時候啥骨氣啊工作啊還是啥的,他都顧不上想不起了。
他清楚自己沒被逮,就是因為他是以別人的名義投資的,
如果這事兒真捅到警察那邊,後半輩子可就全完了。
監獄裡過的是個啥日子,季陽沒少聽那些狐朋狗友們說。
他只要稍微想象一下,就覺得氣兒都要喘不上來,冷汗出得把衣裳前後襟都殷溼了。
段虎丟了煙屁攆兩腳,掃了季大強跟許麗一眼。
自家兒子已經沒臉沒皮到了這個份上,他倆都沒再敢吭出半聲。
段虎越瞅越想笑。
完了他也沒控制。
咧個大嘴齜出白牙哈哈就是樂,感慨:“老子真算是開了眼了,你們這一家子嗷,真是碎乎的像那擦完腚的草紙似的。”
“又爛又噁心。”
他伸個懶腰,粗糙大掌懶怠地搭在膝蓋上,揚揚下巴,“得,老子也別不給你們留活路。”
“小王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