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趕緊衝過去勸,“媽,咱不能不講道理... ...”
季琴眼珠子亂晃,看完許麗就忙去瞅段虎,恨不能因為這句話讓段虎把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她身上。
結果這一瞅,她瞬間氣得咬牙切齒。
段虎正扭臉兒低頭,定定地瞅著季春花呢!
季琴不死心,更大聲地勸:“本來就是我爸先罵人家的,這事兒就算您告,咱也不是全有理。”
“... ...而且咱現在都是一家人,家醜不可外揚,何必要讓別人看笑話呢?”
“啥笑不笑話的,你爸臉都紫了呀琴琴!”許麗瞠目結舌道:“媽的好閨女,你咋能把胳膊肘往外拐呢?”
“我咋就往外拐了?”季琴嘆口氣,“媽,您聽聽您說的這話,也怨不得我姐生氣。”
她酸楚又心疼地垂眸,用力擠出兩滴淚兒,“您跟我爸說的那些都是剜她心的話啊!”
“你們又不是不知道,我姐原先那形象... ...根本就沒人瞧得上。”
季琴急切道:“她現在好不容易嫁出去了,已經很可憐了,你們為啥還要去詛咒她爺們兒,她婆婆呢?”
“這本來就是你們先說錯話的!”
“咳咳,罷... ...罷了,”季大強最疼愛季琴,儘管滿嘴都是血腥味兒了,也因為愛女的勸說壓住了脾氣。
他施恩似地哼哼,“老子看在你嫁了人給咱家添了不少錢的份兒上,就饒你一回!”
季大強都沒提段虎踹他那茬兒,只指著季春花說:“你跪下給我跟你媽磕仨頭,今兒也甭走了,擱這兒伺候就得了。”
“呵。”段虎忽然笑了,咧開嘴胸膛徐徐震顫,笑得肆意又張狂。
就跟聽見啥笑話似的。
他順手把靠在牆邊的椅子拎起,“咣”地往眼皮子底下一撂,笑意轉瞬即逝,板著臉粗啞命令,“給老子坐下。”
“... ...”季春花脖子一縮縮,腳底蹭著地面挪到椅子前,乖乖坐下了。
段虎挑眉,端的是個橫行霸道悍匪相,“別啊,咱別算了。”
“你們抓緊去村委會告狀,或者是縣裡、派出所兒,都行,你們全叫過來。”
“啊,不過我這才想起個事兒。”段虎磨磨後槽牙,野悍一笑,“季大強你是擱外頭賣苦大力的是吧?”
“跟哪個工地兒啊?你但凡說出來老子就沒有不知道的。”
“你不是老癟犢子一個兒了麼,也沒啥勁能使了。我回頭託託關係,‘幫’你混得順當點兒。”
說著,他還擺擺手嗐了一聲,“沒事兒嗷,真沒事兒。”
“你也甭謝我,我媽總教育我人得以德報怨,老子心寬著呢!”
季琴聽得後頸都冒出冷汗,她不忍直視般閉上眼,憋屈到狠狠在心中罵季大強跟許麗。
蠢得跟豬一樣!
他們是個啥能耐自己心裡沒數兒麼?
非要跟段虎這樣有錢有經驗、又有蠻勁的人對著幹,那隻能是等於拿雞蛋去丟頑石!
想到這兒,季琴愈發覺得心癢。
這樣有本事的男人她必須要得到。
所以眼下,他們絕對不能撕破臉,
若不然,她就連與段虎來往的機會都沒了。
季春花雖然噁心又礙眼,但現在她只有利用她。
季琴掩下眸中算計,掐掐指尖皺眉抬頭,“爸!您不能這麼過分!”
“您要是再這樣逼我姐... ...那我也不擱家住了!我一會兒就收拾包袱,跟我姐和我姐夫去他們家!”
“?”段虎又笑了。
這回笑得賊冷賊不屑,直接仰頭瞅著房頂啞嗓呵呵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