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都快吃完了,季春花都沒敢再說話。
就瞪著倆水汪汪的大圓眼兒,憤憤不平地瞅著段虎。
段虎笑得更臭不要臉了,勺往前一遞,粗啞命令:“張嘴。”
“... ...”季春花乖乖張嘴,吃著香噴噴的飯菜,繼續瞪。
段虎眯起眸,“老子這麼一看,說不準還是我低估你了呢。”
“瞅瞅這小眼神兒,這個扎人啊,還有勁呢?嗯?”
季春花臉紅通通的,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臊的,立馬兒別開臉不看他了,軟乎乎的頰肉一鼓一收,
倒是也不耽誤吃飯。
沒辦法,擱地裡勞動一整天都沒昨晚一整宿那麼累。
好像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樣。
剛起床那會兒,季春花甚至感覺眼冒金星,她都忍不住產生一種非常可怕又荒唐的想法:
照這麼下去,她真的不會哪天... ...真的把自己的小命兒交代給段虎吧。
雖然他是救命恩人這事兒季春花沒忘,但她實在是不想以這樣的方式以命報恩啊。
她這麼一扭頭,嘴就遠了。
段虎有些不悅地嘖了一聲,舀著飯菜又去追,“都吃咯,不許剩。”
“老子昨兒夜裡可感覺的老清楚了嗷,你別以為自己個兒偷偷減肥我不知道。”
“沒啥事兒瞎折騰啥?腰兒都快沒肉了!”
“不許再給我瘦了嗷,摸著多不帶勁。”
“... ...”季春花聽得耳根子嗚嗚發燙,才嚥下飯菜就忍不住嗆他:“你、你天天腦瓜子裡全是這檔子事兒!”
“哼,你不尋思... ...尋思別的,就尋思這些亂七八糟的!”
“還、還尋思得花裡胡哨兒的,你、你不正經!”
段虎見她氣得小圓臉兒紅得那叫個好看,嘴角越翹越高,就是撂不下來。
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:“那咋了?”
“老子尋思也沒尋思別人身上,不都尋思你身上了?”
“咋?我自己個兒的媳婦兒還不能多尋思尋思了?”
“懂個屁你,我要真不尋思你,那才叫真出事兒了呢,知道不?”
“再說了,你敢不承認?昨兒那是到了後來你才受不了的,前頭你可賊好受,你還——”
“啪——”
季春花唰拉一下探身,一把就捂段虎嘴上了,手心溼乎的,打著哆嗦。
“... ...你再說我就跟你急眼!”
段虎樂得倆眼都要眯成縫兒了,少見的沒再做些沒皮沒臉的事兒接著逗她,
畢竟他也知道昨晚自己實在確實是夠瘋,基本就沒收斂。
他點點頭,睨了一眼手裡的碗。
季春花試探著退開,心口還撲通撲通的,用一種不咋信任的眼神瞅著他。
“趕緊的,就還有點兒底子,吃完得了。”
他接著喂。
季春花磨磨蹭蹭的張嘴,去接最後幾口菜。
等都吃完她不經意地瞥了炕櫃一眼,突然想起那個信封。
“段虎,我把那個錢放在匣子裡啦,要不你還是去縣城存了去吧?”
“別把那麼多錢擱家裡,怪不安全的。”
“白天咱倆要是出去,就媽一個人。”
段虎微微頷首,“知道,明兒的吧。”
“明兒我去工地一趟,順便存了去。”
“家裡的還夠嗎?不行我就存一半兒。”
“!”季春花驚道:“那咋能不夠?”
“過日子哪能用那老些錢啊?”
“?”段虎也納悶了,他沒細算過,也不知道咋就覺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