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裡一盞燈都沒開。
他忽然想起了兩人的洞房夜,
似乎突然就特別理解季春花了。
要是這會兒,屋裡亮堂堂的。
就是打死他,估摸也幹不出來這種事情!
倒不是因為脫得溜光兒不好意思,那當然是沒啥不好意思,
他又不是大閨女!
可他現在就是覺得,他屁蛋兒沒準兒都得比別的地方白!
一瞅就能瞅出來。
而且還香噴噴兒的。
艹!
段虎額角劇烈地抽動,進屋以後就先把卷著的那一大堆衣服隨手撂外屋了。
開玩笑,他咋可能在一件事上栽兩回跟頭?
那上回就是因為褂子忘在炕櫃上,才被胖年糕糰子不小心拽掉地的。
然後信封不就掉出去了。
完事兒,他就板著臉,渾身上下隱隱透著種視死如歸的深沉與決絕,推開了裡屋的門。
“吱呀”一聲。
炕上的小山包動了動。
“... ...”
段虎鬆了口氣。
得虧今兒沒睡著。
不然他真能氣厥過去了。
他邁開大步,徑直上炕。
啥也沒說,臨近躺她身旁之前,扥住被角——
一掀。
“!”
季春花驀地瞪大眼,潮乎的烏髮撲滿枕頭,淚汪汪地在被窩裡瞅著他。
緊張又委屈。
段虎當即僵住,下意識地張開嘴。
... ...擠不出來。
還是擠不出來。
算了算了,說不出來就幹。
大老爺們兒能動手就儘量別吵吵!
說是遲,那是快。
段虎咔嚓一把就側躺下了,和季春花面對面,
躺在了她的枕頭上。
被子被鬆開,不算很規矩地把倆人裹進被窩窩。
“... ...你,你起開。”季春花小胖手兒擋在倆人之間,慪氣般往外推他,“你又不是沒有枕頭?”
“為啥要跟我搶。”
段虎緊抿著唇,倆黑漆漆的大眼珠子跟冒著火一樣死盯著她,還是不吭聲。
也不動彈。
季春花累的呼哧帶喘,結果他還跟堵肉山一樣紋絲不動。
她更生氣了,綿柔的雙眸越燒越紅,哭聲也愈發忍不住,
控訴道:“你不是要跟我接著鬧彆扭嘛,洗個澡兒都這麼老半天!”
“現在又來黏糊我做啥?”
“才不要跟你一塊兒睡。”
“你走開,我要去找媽睡!”
段虎眉心一跳。
迅猛出動,攥住季春花的小肉手,整個人向她靠攏,
直至緊緊貼住。
眼一閉,用力咬住牙關。
引著她……
“... ...啊!”
季春花徒然驚叫,眼瞪得滴溜圓。
淚兒都被嚇得滯住,老半天都沒反應過來。
段虎額角滲出汗,堅硬的睫不安又狂躁地顫動。
心道:艹,艹!
你他孃的倒是說話啊。
給點兒反應啊。
你這麼著... ...叫老子咋往下接??
段虎正這麼尋思著呢,季春花便“咕咚”一聲,嚥了口老大的口水。
在靜謐的屋中顯得分外突兀。
段虎瞬間整顆心提到嗓子眼兒,呼吸愈發粗重暗啞,
卻又難忍期待地撩開眼皮,猩紅著眸瞧她的反應。
倆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