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敬大家一杯吧。”
“畢竟他們不是光來祝福你,是來祝福咱倆的。”
說完這話,季春花便垂眸去看孫巧雲腳下,“媽,哪個是您的屋子呀?您瞅著點,腳邊有個小石子兒。”
孫巧雲樂得那叫個美哦,眯起眼誒誒了幾聲,順著前頭給季春花一指,同時扭頭給自家兒子遞過去個眼神,
像是在說:瞧瞧你媽我給你挑的這個媳婦兒,多體貼、多會辦事兒啊。
段虎也不免微微怔愣。
他有些失神的憶起,昨天在工地門口的時候,老沈就跟季春花打過招呼了。
當時她剛開始好像也有點緊張來著,畏手畏腳的。
但過了那一會兒就跟人咧嘴笑了。
段虎想著想著,濃黑眉心便緊緊皺起。
他覺得有股子特酸特不痛快的勁兒,順著他心底往外冒,讓他煩得不行。
段虎抬手搓了把又硬又短的寸頭,腦瓜裡驀地“唰拉”冒出個念頭!
“等會兒... ...”他竟是忍不住低喃出聲。
想起頭一回在山上這肥婆就跟有病似的,說他罵人好聽。
段虎越細尋思越覺得他這猜測有譜兒,額角青筋都隱隱搏動。
直到最後,他臉色幾乎黑如鍋底,凶煞無比地磨著牙根自言自語,“我艹,她他孃的不會就好這口兒吧!”
“就稀罕長得兇的、不像正經人... ...像他娘土匪惡霸的?”
“虎子哥!”李守財扒著灶房門口問,“有花生米兒嗎虎子哥,老沈那完蛋玩意兒光顧裝肉嘞!”
段虎正逢火山爆發之際,直接粗啞著嗓子張嘴就罵:“要個狗屁的花生米兒!”
“老子看你長得像花生米兒!”
李守財瞬間渾身一哆嗦,閃身重新鑽進灶房。
滿臉委屈地耷拉著小肩膀兒嘟囔,“虎子哥真是太叫人難懂了。”
“咱從他大席上順那麼多肉他都不吼我,問他有沒有花生米兒他倒是吼上我嘞!”
李守財搖頭嘆息,“哎,搞不懂啊,搞不懂。”
“我這個做小弟的還需要不斷地學習進步啊。”
老沈弄後面聽到此言,噗嗤一樂,“你甭學了,你學不會。”
“你缺的是人生經驗,懂不守財。”
李守財滿臉懵,“啥人生經驗,我都成人了我還缺啥經驗。”
老沈恨鐵不成鋼地瞥了他一眼,“你是成人了,但你還沒真正當過男人。”
“所以你不懂。”
老沈悠悠嘆了口氣,踱出灶房,“你不懂這個洞房花燭夜之前的男人,”
“就都是那又餓又渴、恨不能立馬把獵物吞進肚兒裡的野獸,他哪兒還有心思跟你扯啥花生米兒啊!”
末了兒,老沈如看穿一切的智者般喟嘆:“你虎子哥啊,現在是恨不能咱能早點兒給自己灌懵了,然後抓緊滾蛋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