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春花衝他呵呵兒樂。
趙姥姥還是一個勁地盯著季春花看。
看著看著吧,她眼裡就泛淚了。
季春花不經意間一個回頭,差點嚇了一跳。
趕忙回握住趙芳的手,“姥姥...您,您這是咋啦?”
“嗐,你說我...也是沒忍住,叫你看笑話了嗷閨女。”
趙姥姥抹次兩把臉,嘆了口氣。
她一嘆氣,段虎渾身都發僵,立馬起身丟下句:“我,我外頭抽根菸去。”
“大晚上的別給您整的屋裡全是味兒了。”
說完就抓緊溜。
季春花注意力全在趙姥姥這兒了,也沒覺察出段虎的不對勁。
她耐心又柔軟,臉上寫滿誠懇跟擔憂,“不礙的姥姥,您有啥話想跟我說您就儘管說。”
“我知道守財跟虎子從十幾歲的時候就是好朋友嘞,咱也都是自己人。”
“您要有啥想說的可不能憋著,憋著怪難受的,對不?”
趙芳一聽這個,更加憐愛不已。
她吭哧半天,終於道:“閨女啊,姥兒是覺得對不起虎子,對不起你爺們兒。”
“替我家守財... ...愧得慌。”
季春花聽出來了,試探道:“是之前他倆一塊兒進去那件事嗎?”
趙姥姥一愣,忙點頭,“對,對,虎子跟你說了?”
“提過幾嘴... ...”季春花蹙了蹙眉,“但沒細說過,我也沒細問過。”
言罷,雖然有些臊,卻很果決地道:“我就是不覺得段虎是真的因為做壞事才進去的。”
“還有守財。”
“他們倆都是很好很好的人,指定是因為點啥... ...嗯,誤會才進去的。”
“不然就是被逼無奈。”
趙姥姥聽到這,眼淚再也忍不住了。
嘩啦啦的就往下淌。
含糊不清又動容不已道:“閨女,剛姥姥一瞅見你就看出來了,你是個眼明心淨的孩子。我們這一輩兒的,都講究看人這雙眼睛。”
“你跟你爺們兒,眼睛裡都敞敞亮亮的,沒有任何要藏的東西。”
“我當初就尋思,虎子這樣的娃,到底得娶個啥樣的媳婦兒呢,到底能不能有不會被他橫了吧唧那模樣兒唬住,看到他心裡面的人呢。”
“你知道不?剛才姥兒瞅你第一眼啊,就有種... ...有種啥感覺呢。”
“我這腦瓜裡滋兒的一下!就想!哎呀。”
“你就是虎子的媳婦兒,他媳婦兒就該是你這樣兒!”
季春花也被這質樸又真摯的語言感動了,下午的時候段虎才說過類似的話,趙姥姥又說了這樣的話。
她眼裡也逐漸盪出霧氣,用力握住趙姥姥的手,卻沒出言打斷。
“當年啊,他倆都還小呢,守財就一直敬著虎子,覺得虎子厲害,體格子又好力氣也大還有腦瓜,他就總黏虎子屁股後頭,趕都趕不走。”
“後來虎子去各處工地賣苦力,做散工,守財也跟著。”
“我呢,也樂意叫守財跟著虎子。”趙芳嘆道:“我可不是那些髒心爛肺的,瞅不清娃到底是個啥人。”
“不說別的,就衝段家上頭... ...段虎他爺跟他奶,這娃也差不了。”
“嗐,牆倒眾人推麼,從古至今都這樣。”
趙芳擺擺手道:“當初段家沒垮的時候你是沒瞅見,虎子打小兒就是那麼個性子,但那會兒,拍馬屁的人可一點都不少。”
“後來等段家支稜不起來了,他們倒是啥狗屁話都能講出來嘞。”
“是這個理兒。”季春花淡然道:“我從前也是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