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站在他眼前的顧恆，是個活生生的人，有非常複雜的性格，但根本沒有原著描寫的那麼極端。
而他，並不排斥和這樣的顧恆接觸。
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。
顧恆還站在原地，被他指尖碰到的觸感依舊殘留在唇上，有點酥麻。
他品著口中的甜。
這顆糖和他的糖味道一樣，四捨五入，兩人等於吃了同一顆糖。
現在他嘴裡的味道，和楚星辭嘴裡的味道，一樣。
這個認知讓他心裡翻湧著陌生的異樣情緒。
上課鈴響的前一分鐘，一臉睡意的沈浪踩著點進了教室，邁著虛浮的腳步坐到了座位上。
眼尖的他看見楚星辭桌上放了幾顆糖，他隨手拿了一顆，拆了包裝塞進嘴裡。
顧恆含著那顆糖本在慢慢品味。
但看見沈浪吃下那顆糖的瞬間，他咔一聲，用咬碎骨頭的力氣，咬碎剩下的糖，囫圇嚥了下去。
含著糖的沈浪只感覺背後陰風陣陣，瞬間清醒了大半。
誰在惦記我？
一定是程嘉寧那個混球。
遠在一班的程嘉寧莫名打了個噴嚏，聽見上課鈴響，又收回思緒準備上課。
下午第一節課是化學，化學老師是個胖墩墩的中年男人，有點地中海，眯縫眼。
老師知道F班的學生基礎非常差，第一節課的時間先用來給他們講一些基礎，順便拿出中考試卷上的一些經典題型講解。
楚星辭架著新買的銀框眼鏡，聽的挺認真。
每個老師講課的方式都不一樣，而且F班的老師也確實是好，課講得妙趣橫生，一群學渣也聽的挺開心，多少能聽見去一些，這教學質量甩他以前那個學校幾條街。
但終究是學渣，不怎麼搭理老師，以至於，那個坐在第一排，分外積極配合老師的學生就非常顯眼。
沈浪閒得慌，湊過來跟他說閒話。
“我才知道，第一排那個小眼鏡，叫趙尹航，竟然是個學霸。聽說排名年級第三十一，差一分就能進一班。為了享受和一班同等的老師配置，硬是掏錢進了F班。狠不狠。”
楚星辭看了一眼，只想起早上看到的，對方那份寫滿正確答案的英語試卷。
說話間，老師提了一個問題。
全班只有趙尹航配合，老師自然讓他答題。
只是，趙尹航站起來，支支吾吾，滿臉懊惱。
這老師，他會的不問，好不容易問一個，還偏偏是他不會的。
沈浪忍不住笑了：“我以為學霸多厲害，原來和我一樣，被老師提問，也不會啊。”
他笑得歡暢，老師一眼就注意到了他，抬手一指：“你，起來。”
“笑得這麼開心，看來你都會啊。”
沈浪瞬間笑不起來了。
這下輪到周圍的學生笑他了。
活該，讓你幸災樂禍，閃了腰了吧。
“老師我不會。”沈浪哼哼唧唧，感覺挺不好意思，挺羞愧的。
“那你後面那個起來答。”
楚星辭起身。
看到楚星辭也遭殃，沈浪又憋不住幸災樂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