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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望登基後諸事由魏穆冉和周妧兩人協商而理,周家也因周妧太后之尊得以庇護。後宮一應事皆由周妧管理。
先王有諸多嬪妃,有子或有女者皆留在宮中,尊以太妃,無所出者,則各有各的去處。
柳貴妃最受先王寵愛,且為先王育有一女,姜望登基後,則令封柳貴妃為貴太妃,遷居安康宮。鄭夫人雖無所出,但位份高,且其身後有母國鄭國待撐著,便也暫居別宮。
“這些是……先王的嬪妃?”蘇懷顏看著從身邊走過的以內官為首,後頭跟著好幾個穿著白衫的女子,這些女子中有些她從前見過,有些尚還是陌生面孔。
“回公主話,她們是先王嬪妃。”
“她們這是要去哪裡?出宮嗎?”蘇懷顏問道,猜想著。
先王后宮中的嬪妃不少,但寵愛的只有那麼幾個。
宮女臉有相覷之意,然後搖搖頭,但卻沒有直接明說。蘇懷顏不解,“不是放她們出宮嗎?那她們是要去哪裡,難道都要移居別宮?”
宮女搖頭,回話道:“公主有所不知,這些娘娘是……是都要……”
“都要什麼?”
“你好好回公主的話,莫要支支吾吾的。”翠蘿提點著。
“公主有所不知,這些娘娘都是無所出的,位份也都不高,按照祖制規矩,先王崩逝,後宮嬪妃無所出者,都要隨葬,她們現在是去行刑的。”
“隨葬?行刑?”蘇懷顏眼眸一瞪一睜,“你是說,她們都要……都要處死?
“是。”
蘇懷顏眉頭緊鎖,身子一顫,“怎麼會這樣,這豈不太殘忍了。”
宮女臉上是一抹無奈,“公主,這是祖制規矩。”
蘇懷顏知道宮中有宮中的規矩,但她不曾想,也從不曾知道,竟有如此殘忍的所謂的規矩。
難怪……難怪剛才那一行娘娘都在抽噎哭泣著,她且還以為是為先王崩逝而泣,原來,她們是為自己而泣。
驀地,蘇懷顏想到什麼。
“施美人……”
貴妃娘娘和鄭夫人被封太妃是都有下詔旨,而這下的詔旨中,她記得是沒有施美人的。施美人又無所出……難道。
“公主,咱們要去哪裡?”
“可知行刑之地在哪兒?”蘇懷顏問道。
那宮女一聽撲通一下跪了下來,連忙道:“公主,那地方不乾淨,您可不能去的。”
“莫要多言了,我問你,施美人是否也在那些人其中?”
宮女猶豫,但在蘇懷顏厲聲的問下交代了出來。
…………
行刑的地方是一片空曠,那些無所出,無所寵的妃子們被迫踏上踩腳墩,頭頂上是懸著將要奪去她們性命的刑具。
哭泣喊鬧聲在這一片地方響著。一旁宮人得令後,將刑具給人套上。
“施美人,請吧。”
施美人耳邊是源而不絕的哭泣鬧聲,她轉眼望去,杏眸微有蹙起,這裡,她們的命運,是都一樣的。
“施美人,別磨蹭了,奴才知道您不想死,但有什麼辦法,誰讓您自個不爭氣,若您能為先王誕下個孩子,哪怕是公主,這不,也就不用在這兒了。”